高速路口，疾馳的車隊。
“讓我接白熊，是大哥下的命令！”
雖然與夕虎同車的，都是他出生入死多年的袍澤。
但因為事情的嚴重程度，確實遠超了他的預期。
所以，夕虎在說話時，還是忍不住捂住了話筒：“我但凡慢一點，白熊可能就被生擒了！”
“你考慮過，白熊被生擒，對於咱天川，對於大哥而言，有多被動嗎？”
之前提過，夕虎是為數不多，知曉小山與豹子之間“親密”關係的人。
同時，在今天之前，夕虎也是豹子在天川集團派係的鐵杆擁護者。
所以，聽到小山的發言，夕虎的反應，堪稱驚愕。
且不說，他與白熊可是榮辱與共的多年搭檔。
光憑夕虎與豹子上下級的關係，他也不可能因為小山的隻言片語，違抗大哥的命令。
“現在的局麵，難道不被動嗎？”
小山語氣戲謔道：“布局達川的計劃，在白熊手下李子被捕起，就已經宣告失敗了。”
“而天川集團，光是經濟上，就遭受了千萬級彆的損失。”
“在影響上，更是稱之為天川成立以來的最大醜聞，都不為過！”
“你覺得，你救下白熊，就能夠解決這件事兒嗎？”
事實就像小山所說的一樣。
光從明麵上的牌來看，天川已經在這場與唯楚的交鋒中，劣勢到了極致。
如果沒有巨大的反轉，天川想要反敗為勝，難度不亞於海底撈月。
可江湖客，並非個個都是無情人啊！
站在夕虎的角度，讓他放棄自己的好搭檔，這完全不可能啊！
“……你說的這些，對或不對，我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夕虎稍作猶豫後答道：“但不管你怎麼說，你讓我放棄白熊，那不可能…”
小山語氣忽然變得有些低沉：“……那如果說，我打這個電話，是你大哥豹子的意思呢？”
“……”
小山的話出口，夕虎當場陷入了沉默。
“白熊明麵上已經退出天川了，這件事兒在公司並不是什麼秘密。”
小山輕聲細語地解釋道：“而且，白熊也是眾所周知的達川行動總指揮。”
“這一點，不光公司的人清楚，官方也很清楚！”
“白熊無論落網，還是身死，都是給官方最好的交代。”
“你還能找到比犧牲白熊一個，護佑我們整個派係更好的法子嗎？”
夕虎聲音帶著些許顫音，忍不住問道：“這真是大哥的意思？”
“我什麼身份，彆人不清楚，難道你也不清楚嗎？”
小山先是反問一句，隨後又問道：“以你大哥的身份，你覺得他能衝你說這句話嗎？”
“話，我已經給你講得很清楚了。”
“這件事兒，究竟怎麼辦，你自己選吧！”
話說完，小山沒有給夕虎追問的機會，而是徑直掛斷了電話。
“嘟…嘟…”
聽到電話裡傳出的忙音，夕虎陷入了極度糾結的狀態。
他雙手使勁地搓揉著臉蛋子，眼眶中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布滿了血絲。
一邊，是對自己有著知遇之恩的大哥。
另一邊，是與自己攜手並進，奮鬥多年的兄弟。
如何取舍，實在是讓夕虎左右為難。
沉默了近十秒後，夕虎最終還是作出了決定。
“咳咳！”
夕虎輕咳了兩聲，衝著司機喊道：“小濤，往左邊猛打一把方向盤…”
“……哥，左邊是大河啊？”
司機小濤反過頭，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夕虎。
夕虎直勾勾地看著小濤，問道：“我的意思，就是讓你往河裡開，你能明白嗎？”
“咕隆！”
四目相對之際，小濤咽了一口唾沫星子。
考慮到吃人飯，服人管，一聲大哥，大過天。
小濤愣是硬著頭皮，朝著右手邊川流不息的河水，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