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泥蛋,是我走散的弟弟。多謝各位鄉親出手相救。”李南星感謝了周圍每一個人,還留下一百個銅板,當作救人的謝禮。
“小娃兒,快帶著你弟弟去看郎中吧,小娃還算是幸運,找到我們榕樹鎮來了,要是在荒郊野外,早就被野狼吃了。”老爺爺摸了摸泥蛋的腦袋,眼中滿是憐愛之情。
李南星和眾人道彆,將泥蛋抱上馬車,駕車折返到鎮東,那裡有鎮上唯一的醫館。
雖然他身上有一些丹藥,可那些丹藥對於凡人的身體來說太過烈性,更彆說像泥蛋這樣小的孩子,吃下去一定會被藥力撐爆身體。
正是清晨,醫館剛剛開門,坐診的是一位年輕的郎中。
“大夫,請你看看我弟弟。”李南星將泥蛋抱進診所之內。
萬幸,泥蛋隻是感了風寒,診脈之後,大夫為泥蛋抓了幾副草藥,並叮囑李南星,能否退熱就看這幾副草藥了,發熱退下去之後需要靜養。
李南星借醫館的火爐給泥蛋熬了湯藥,喂他喝了下去,或許是那藥太苦,泥蛋沒過多久就醒了過來,一張臉皺得像苦瓜,乾嘔了幾下。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李南星拍拍他的腦袋。
“師父!”泥蛋顧不上難受的身體,一骨碌翻身坐了起來,緊緊抱住李南星的胳膊。
李南星一個激靈,比劃了一個小聲的手勢:“我隻答應教你法門,可沒答應做你師父。”
“娘說了,能教我東西的都是老師,您也是我的老師。”泥蛋猛地甩甩腦子,希望把那種昏沉、難受的感覺甩出去,被李南星用力按住。
“彆甩了,你患了風寒,需要靜養。快告訴我,你為什麼到了榕樹鎮?”
“城中來了一位大人,連之前見過的章大人也對他畢恭畢敬,他將您的畫像貼得到處都是,城中現在正通緝您,我是來報信的。”
泥蛋回憶起那位可怕的大人,那人雖然笑眯眯的,可隻會讓人覺得他更加可怕,活像一隻笑麵虎。
他的衣服無比華貴,泥蛋這輩子也沒見過那樣柔軟絲滑的布料。
“竟然來得這麼快……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之前我問過趙嬸嬸,她說你來了這裡。不過我也不敢肯定。”泥蛋手指攥著衣角,害怕李南星因此生氣。
李南星無奈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並不怪你,你是為了我涉險,但我還是希望你將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泥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李南星接著問道:“趙娘子她們情況如何了?”
“她們被章大人送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裡。”
李南星鬆了一口氣,這章大人還算靠譜,沒有讓趙娘子這些凡人被牽扯進修士的紛爭。
“你可有看見城中新來那位大人長什麼樣子?”
泥蛋用手比劃了一下,那人的臉,很胖,臉上都是橫肉,比章大人矮了一個頭。
李南星根據他的描述在心裡勾勒了一下對方的模樣,發現在泥蛋的描述下,這個人和之前的毛痣男長得很像,可能也是齊國皇室的族親,這下好了,估計不止玉帶城,整個齊國都會通緝他。
這些皇親貴戚真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做那等惡事沒人敢罰,反倒叫彆人更加畏懼他們皇室。
泥蛋的情況看起來穩定多了,李南星跟大夫道過謝,提著幾大包草藥,帶著泥蛋上了馬車。
“進去,彆在外麵吹風。”泥蛋本來想和他坐在一起趕車,直接被李南星趕到車廂內。
泥蛋傻笑著點頭,撩起布簾鑽進車內,卻冷不丁被車內躺倒的張丘嚇了一跳,小聲道:“車裡有個死人……”
“還沒死呢,隻是昏過去了。你彆管他,那是個俘虜。”
李南星輕輕拉動韁繩,輕斥一聲“駕”,馬兒開始跑動起來,蹄聲在空蕩的街口回響起來,一路向北遠去,很快就出了榕樹鎮,行至一段平原荒野。
泥蛋的腦袋從布簾後鑽出來,對他豎了個大拇指:“師父,您真厲害。”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繼續修行,修到任何人都不能欺負我們。”
李南星拿出李昭留下的《通玄古經》在泥蛋麵前晃晃,“識字嗎?”
“識得一些。”泥蛋接過那本小書,欣喜之心頓時衝淡了身體的難受,立刻翻開來看。
“能看懂嗎?”李南星把他的腦袋推回車內,雖然精神頭很好,但泥蛋畢竟是帶病之軀,曠野的風傷人,一不小心就能加重他的病情。
“有些晦澀,但是我一定會努力看懂的。”過了半晌,泥蛋悶悶的聲音才從車廂內傳來。
李南星不免得揚起嘴角,泥蛋這小子一定被《通玄古經》難住了,笑道:“不懂的就問我,彆自己悶頭努力,會出岔子的。”
泥蛋的苦瓜臉立即雀躍起來,興奮道:“多謝師父。”
泥蛋在馬車內“悟道”,李南星一邊趕著馬車,一邊凝練自己的先天之氣,期間還為泥蛋講解了不少經文。
馬車終於在天黑的時候走出無邊曠野,能看見無數起伏的山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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