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李南星終於止了咳,隻是臉色蒼白到下一秒就會暈過去,他體內的情況很糟糕,有一股狂暴的靈氣一直在靈脈橫衝直撞。
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在並不寬敞的空間中肆意馳騁。
這種狂暴的衝擊會撞斷靈脈,斷人修煉之路。
這一招可謂是陰損至極。
李南星不得不調動所有五色神力,讓它們附身於靈脈之上,使靈脈堪堪支撐住,而不至於直接斷裂。
但儘管如此,靈脈的損傷仍在擴大,儘管李南星已經儘全力去修複。
他解釋道:“是院子裡的井水,我早些時候飲了一瓢,然後體內的靈力便亂了。”
周仁立刻吩咐桑桑:“去打井水!”
“是!”桑桑愣了一下,風一樣地躥出去,居然有人在這個時候對李南星動手,他們天恒內部居然真的出了叛徒!
取來的井水中果然靈氣充裕,是赤白斷脈草草在其中生效的證明。
周仁苦澀道:“李小友,這次是我天恒連累你受了這無妄之災。”
他頓了頓,“事已至此,不如我們的協約就此作罷,承諾的靈石我會交付,以免小友再受到波及。”
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難過,他們雖然希望天恒再強一點,但也不想看見無辜的人被卷入三脈之爭。
誰知李南星頂著一張毫無血色的臉,認真說道:“既然已經答應了周長老幫忙,哪有提前向他們妥協的道理,再給我一些時間,我試一試。”
“情況還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
若不是他咯血不止,這句話還有說服力一些。
此時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在強撐,天恒弟子感動,也憂心。
周仁歎息一聲:“既然如此,那就遵循小友的意願,我們會想法子治好小友的傷。至於下毒的人,我們會給小友一個交代。”
一行人來的時候驚慌失措,走了的時候怒氣衝衝,桑桑立刻領著人去調查暗害李南星的真凶。
但天恒人的心終究是往下沉了一點,其他兩脈給他們造成的麻煩已經不小,如今他們內部居然也出現了問題……這比其他兩脈的欺壓還要讓人感到沮喪。
人都走乾淨了之後,張丘臭著一張臉在床榻前停下來,“你到底怎麼樣了?”
“還死不了。”
但李南星還在咯血,看得張丘覺得他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
張丘罵道:“說不定下毒的人就在剛才那一波人裡。可惡!居然乾出下毒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那口井裡的水這幾天他們都在用,斷脈草應該是今天才扔進去的,要是先喝水的人是他,恐怕這會兒已經爆脈而亡了。
虧得李南星足夠強。
但李南星再強,也是修士的血肉之軀,繼續這樣下去,誰也耗不起啊!
“出去守吧,我暫時還沒事。”李南星突坐起來,閉上眼睛,開始盤腿打坐。
張丘咬咬牙,聽話地出去了。
何奇略急切的聲音響起:“這靈氣狂暴至極,但為今之計也隻有試著將它強行煉化。”
李南星忍著靈脈的疼痛,跟何奇略說了一個怪異的發現。
拜這斷脈草所賜,靈氣在他體內幾乎完全不受控製的亂竄,但就是這股亂竄的狂暴靈氣,讓他注意到了一點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