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天魁長老微微搖頭,淡淡道:“不一定是我天魁之人,觀這虛空鏡相之中,妖氣衝天,說不定你徒弟是被妖獸所害。”
秦長老目光微微閃爍,反駁道:“怎麼可能是妖獸,妖獸嗜殺,在場的人一個都活不下來。”
有不少長老將目光鎖定在那水潭之中,但是好半晌過去了,水麵非常平靜,連一點波浪都沒有升起。
“殺人的東西已經離開了。”天魁長老得出結論。
“他誰也不殺,就殺我們天罡的核心弟子?”秦長老諷刺道。
他不信,要求再觀察一些時間。
但大半個時辰過去了,此處再無彆的生靈出現,倒是有幾個天恒弟子從迷蒙中醒來,跌跌撞撞地爬起來。
看到鉤兒的慘狀,先是一愣,然後是狂喜。
“發生了什麼,這家夥遭天譴了?”
“活該,讓他把我們當血引!”
有一個天恒弟子氣不過,拖著受傷的身體,來到鉤兒的屍體旁邊,拔劍就斬。
“這一劍是我的,這一劍是張師兄弟,這一劍是孫師妹的……”
猶如泄憤一般,這名天恒弟子在鉤兒身上斬了二十多劍,以還之前天罡使天恒弟子所受到肉體之苦。
虛空鏡相外,天罡的趙長老目眥欲裂,指著畫麵中的景象破口大罵:“這群小畜生,竟敢對我徒兒的屍體做出如此無禮之舉!”
“老畜牲!你罵誰呢!若不是你們天罡弟子無德,用我天恒弟子做血引,他說不定不會死。”胡長老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來,與趙長老對峙。
“行了,作為天問山莊的長老,還請二位慎言。”大長老突然開口,阻止了二位長老愈演愈烈的罵戰。
連莊主都要敬畏幾分的大長老都開口了,二位長老就是再不滿,也隻能把這口氣咽下去,悶悶地坐下了。
隻是望著彼此的眼神都不善,很想跟對方打一場。
這時候,虛空鏡相的畫麵微微波瀾,來到鐘雲意那邊的畫麵之中。
天罡的核心弟子就隻剩下這一個獨苗苗了,莊主也想看一看,是否是有人在刻意針對天恒的人。
若真的有,下一個被殺的人,一定是鐘雲意。
與眾人想象的畫麵不同,鐘雲意孤身一人穿行在山林之中,身形略微狼狽,不像是在追趕著什麼,反倒像是在慌忙的躲藏。
虛空鏡相中的畫麵再度拉遠,隻看見一道藍衣倩影在林間快速閃過,像是一隻翩飛在林間的藍色蝴蝶。
“你們看看,當真是天魁的人在追殺我脈弟子!”秦長老當即陰了臉色,他認出來了,這藍衣的小姑娘是天魁的核心弟子之一。
天魁的長老眼睛上翻,露出大片眼白,“這是宗門大比,本就是弱肉強食之地,按你的意思,難道要站在一起手拉手,把宗門大比當做兒戲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宗門大比,而不是一場殺人比賽!”
“遇到對付不了的危險,捏碎藍晶退出比賽便是,你天罡一脈的人難道這麼蠢?”
天問樓上爭吵不休,而在剛才的山洞之中,一直平靜的水麵終於泛起波瀾。
在天恒弟子戒備的眼神之中,兩個濕漉漉的腦袋從水麵下鑽出來,大口喘息。
“桑桑師兄!南星師弟!”天恒弟子皆是鬆了一口氣,沒有什麼比在遇險之後看見可靠的同門來得更加欣慰。
“你們怎麼在這裡?”
“小沒良心的,當然是來救你們的。”桑桑疲憊地推開一個小弟子的腦袋,從水中爬上岸,仰躺在地上歇息。
李南星比他稍微好些,驅使靈力蒸乾自己身上的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