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對於身上穿的是什麼,又帶的什麼法器,並不在意,他身上並不缺少。
而且真要論起來,他身上帶著的那些,一件比一件嚇人,可不比他這些師兄師姐們差到哪裡去。
“是兄長考慮不周了,還請二弟見諒。”李涵光這位一直很貼心的兄長終於“犯了錯”,麵露愧疚,顯得很真誠。
他皺著眉頭,好像是為他害李南星在新見麵的師兄師姐麵前丟了麵子而自責,一瞬間,周遭的人看李南星的眼神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李南星卻也笑得真誠:“兄長言重了,能親自領我來柏山堂,我已然感激不儘。至於法衣和法寶,這些東西我現在的確沒有,但今後我會向著兄長努力,爭取憑自己的力量掙來。”
兄弟兩人在學館麵前這一出,被不少人都看在眼裡。
“涵光師兄真是大好人,連同父異母的弟弟都照顧得這麼好。先來一個李昭,後又來一個李南星。要是換了我,我可不會這樣大度。”
“這兩人真有五六分相像,當真是兄弟啊。”
“看起來很和睦啊,真沒意思,我還以為能看一出好戲。”
“和睦?我看未必……”
在雜七雜八的議論聲中,不斷有弟子上來同李涵光打招呼。
李涵光可是三界亭的風雲人物,那些講經早已對他幫助不大,所以已經很少出現在柏山堂,此刻一露麵,那些仰慕他的人都湊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住,李南星一開始還會被李涵光連帶著介紹給其他人,沒過一會兒他就被李涵光的一群好友擠出了人群中心。
李南星也懶得跟他們摻合,剛才硬陪著李涵光演一出兄友弟恭,臉都快給他笑僵了。
趁著開館之前這一點時間,李南星四處打量,抬頭一瞧,在近處的一座山壁上,刻著十個人的名字,為首之人正是李涵光。
“這便是柏山榜……”李南星掃了一眼,記下十個人的名字。
卻有一人在人群中一眼盯上了他,擾了他的清靜,來跟他搭話:“你便是李涵光那個新蹦出來的二弟?”
李南星轉身一瞧,一個赤發男子倚在一棵參天柏樹的樹乾上,正盯著他,目光中有幾分審視,也有幾分戲謔。
“是我,你又是誰?”
赤發男子持一大刀,刀尖指向一個方向,“柏山榜上排名第二的,就是老子的名字。”
“溫晟飛。”李南星將此名念了出來,感覺身後那赤發青年朝他所在的地方走了過來。
李南星能夠感覺到他身上強大的壓迫感,這個人的境界也高出他許多,看那排名,他應當跟李涵光的境界差不多。
溫晟飛上下審視他,從鼻子裡嗤了一聲:“你倒是與李涵光不同,一個花枝招展,一個像是從泥坑裡蹦出來的,雲泥之彆不過如此。”
他這話說得誇張,李南星一身灰袍雖然舊了些,但好歹也是一件不錯的法衣,並沒有他所說的那樣不堪。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南星覺得這人莫名其妙,難不成是李涵光的擁躉,過來替李涵光過來給他找麻煩了?
“沒什麼,過來打個招呼罷了,成了師兄弟,以後免不了常見麵。”溫晟飛嘴角上揚,將刀扛在肩上肩上,走入人群之中去了,見他出現,周圍的人全都自動為他讓開一條路。
對比李涵光那樣受歡迎的程度,溫晟飛一路走去,竟然沒有一人上去攀談,他就一路這般暢通無阻地走到了人群最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