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街,這是臨江市老城區一條比較著名的街道。
緊緊靠著商業步行街,與湖濱食府那片距離也不遠。
這幾條街熱鬨繁華,仿古建築鱗次櫛比,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商業文化中心,隻要是外地來的遊客,必到周邊參觀遊覽。
逛完街,購完物,領略完臨江的彆樣風氣,直接就能前往湖濱食府就餐,算是一條龍服務了。
旅遊街派出所位於街道中段,臨近深夜十一點,值班警員並不多。
兩輛警車呼嘯著進入大院,朱隊長一番調配,直接將周墨跟林欺霜關進了派出所的滯留室。
因為林欺霜記者的身份,並沒有上銬子,但周墨就不同了,這家夥毆打了比自己塊頭大一圈的熊濤,屬於危險分子範疇,必須得使用強製措施。
兩名治安隊員換了副工字銬,顧名思義,整套警械呈“工”字形狀,下頭用來鎖住腳踝,上頭則銬住手腕,使人隻能保持彎腰向下的狀態。
周墨的待遇更慘,不光上了工字銬,銬子中段還被鎖在滯留室的椅子橫杆上。
橫杆位於坐板下方,導致他隻能保持著哈腰狀態。
將兩人扔進滯留室後,治安隊員就說說笑笑的離開了,至於剛才說要審問的朱隊長,則從頭至尾都沒有露麵。
滯留室有三麵牆,最後一麵是鐵欄杆,周墨被關在左邊,林欺霜則被關進了右邊。
隔著兩道鐵柵欄,兩人無語的對望著。
“姐夫,你你難受嗎?”林欺霜雙手扒著欄杆,語氣頹唐的詢問道。
她的隨身皮包已經被搜走了,手機dv機,包括錢包證件都在裡麵,此時就是想打電話回台裡求救都沒有辦法。
周墨緩緩抬起腦袋,雖然隻被鎖了幾分鐘,但因為血液不能順暢流通,導致他麵色慘白。
擠出一絲苦笑,反問道:“你說呢,我的大小姐?”
“他他們簡直太過分了,居然連你都敢抓,你剛才為什麼不亮明身份?”
“你都說你是記者了,不還是被關進來了?我說我是副市長秘書,他們信嗎?再說了,我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在酒店裡。”
“那咱們就出不去了?”
林欺霜雖然是記者,卻同時也是個二十多歲,初出茅廬的小丫頭。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關進滯留室,心中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
周墨難受的緊,強擠出一絲笑容:“他們總要核查身份的,當核查到我的頭上,自然會過來認錯道歉。”
說到這,一挑眉毛:“對了,你剛才說的地陪旅遊亂象,到底怎麼回事,能跟我講講嗎?”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林欺霜所在的節目組叫作“城市夜話”,這是一檔專門采訪社會時事的欄目,在江城電視台夜間新聞後播放,算是黃金檔節目。
早在幾個月前就有人進行舉報,但各地有各法,旅遊產業又是塊大蛋糕,裡麵的關係錯綜複雜,走常規流程宛如石沉大海。
於是有些外地遊客便給城市夜話欄目組投遞了舉報信。
台裡領導立馬啟動暗訪調查的程序,林欺霜跟欄目組同事前段時間去了一趟省城,從那邊又收到了針對臨江的舉報。
因為人員不足,台裡便準備放棄臨江,林欺霜立功心切,選擇孤身前來。
她報了個江城到臨江的旅行團,剛下火車就被扔給了以熊濤為首的本地導遊。
這個團的總行程共三天,人員基本是五六十歲的半退休職工,收費中等偏低,全程包含食、宿、通行車輛等等費用,隻需要999,連1000都不到。
第一天遊覽臨江周邊景區,玩到一半,熊濤就領著團友去了當地一個專賣農產品的公司。
什麼山菇,野菜,土雞蛋,烏雞乾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在那裡賣出了天價。
不買,那個熊濤就罵團友,說什麼你們這幫工人階級看不起我臨江農民雲雲。
一頓pua之後,大部分團友都掏了錢。
第二天更慘,說是遊覽臨江老城區,體會民國風光,哪曉得老城區的商業街都是重建的,半土不洋。
臨近中午吃飯,熊濤又拉著團友們進了一棟商廈,這次更絕,直接關門宰客。
不買那些玻璃串子,跟k金沙金飾品,就不準吃飯。
一幫快退休的老頭老太太餓的前胸貼後背,又人生地不熟,自然不敢反水。
過完第二天,已經有不少團友叫嚷著要退團投訴了。
熊濤這次改了爆裂脾氣,突然變的和善起來,叔叔阿姨叫個不停,還承諾第三天純玩,沒有任何購物環節。
不光如此,還要自掏腰包領著大家夥上臨江最有名的食府用餐。
要知道臨江市的東坡肉可是全國一絕,團友們沒經住誘惑,又想著團費如此便宜,被再次忽悠瘸了。
在市區逛了一天後,被騙進了湖濱食府這座富麗堂皇的酒樓。
而噩夢就是從這開始的。
熊濤承諾的大餐根本沒有,團友一共四十人,分了五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除了三道素涼菜,隻有幾個綠了吧唧的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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