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家屬大院,三號樓。
張立文夫妻已經搬來這裡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了,其實按照他此刻的職務,應該住熊江河的老房子。
但為了發揚風格,照顧老弱婦孺,張立文並沒有侵占熊江河遺孀的居所。
而是主動搬到了侯書記住宅隔壁的三號樓內。
正值午間時分,家裡剛剛用完午餐,妻子趙小秋正在幫著保姆清理桌麵上的碗筷。
張一帆打了個飽嗝,猶猶豫豫的來到父親麵前:“爸,我不想回澳洲了。”
“為什麼?”張立文眉頭微皺,廚房裡的趙小秋聽到動靜,也解下圍裙跑了過來:“怎麼了一帆?是在國外過的不開心麼?你知道你這一趟出去花了多少錢麼,這些可都是你小叔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
張一帆個子瘦高,麵容清秀,長的眉眼間像母親趙小秋,鼻子下巴卻棱角分明,更像父親。
他稚嫩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說道:“媽,我那些同學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我不想回去了!”
這年頭能去澳洲留學的家庭絕對屬於中產以上級彆,而能去張一帆那地的,家裡不是開公司的大老板,就是手握權柄之人。
官宦子弟,性格難免粗枝大葉,難道有人欺負或者霸淩自家的寶貝兒子?
張立文看了眼妻子,趙小秋關切的詢問:“兒子,是不是有同學欺負你?彆怕,有事就跟媽媽講,媽媽替你出頭。”
“不是,媽,他們不敢欺負我,就是就是”張一帆望著父親欲言又止。
張立文放下手中的人民報紙,語氣沉穩的道:“就是什麼?難道你對家裡人也有顧忌?”
“不是的爸,我,我那幫同學根本就不是去讀書的,他們在那買跑車,泡吧吸藥粉,玩其她留學生,把她們當寵物養著。”
張一帆滿臉痛恨,說到這牙關都在打顫:“他們是貪官汙吏的子女,在家裡貪了錢跑去外麵逍遙,
就我那幾個舍友,家裡廳級的有兩個,還有兩個一個是證監會的,另一個是石油的。
爸媽,我以前的同學都說我跟他們一樣,家裡也是也是”
說到這,孩子已經說不下去了。
張立文一臉慍怒,拍著桌子道:“你們這幫孩子,平日裡不學習,都在研究什麼話題?簡直就是亂彈琴!”
趙小秋不滿的橫了眼丈夫,將兒子拉到一邊安慰道:“咱家跟那些人的家裡不一樣,你爸是難得的好官,清官,市裡省裡那些叔叔阿姨誰不佩服你爸?一帆,可彆聽外麵那些流言蜚語。”
“媽,那我換個學校行麼?我不想讀現在的貴族學校。”張一帆退而求其次。
趙小秋連連點頭:“行,行,我跟你小叔商量,不過這個學期得讀完。”
正說話,保姆過來報告,說是有人拜訪。
來的自然是剛剛完成工作的許副處長,以及秘書王鵬文,還有一向沉默寡言的司機何勇。
許副處長官職最大,卻絲毫淩駕於王秘書跟何勇之上的態度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