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吼”餘波未歇,待眾人反應過來,殷離禦符劍已經在數十丈開外,收了神通,催動飛劍極速飛離,眾人知殷離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哪裡肯放棄這絕佳時機,紛紛奮力追趕,灰衣人一馬當先,踏空隨影而行。
獨孤城駕乘炎龍緊隨其後,其次無影,最後一燈和尚,四人排一字長龍,迤邐一路往東南,正在追趕當中,獨孤城突然一聲厲叫,雷炎劍震飛衝天,炎龍一聲怒吼,仰天噴出一連串火球,朝著上空濃雲滾滾暗影處疾射。
獨孤城一頭栽下天空,炎龍竄飛將“雷炎劍”銜在口中,直奔獨孤城而去,下方兩人直上雲霄,迎著獨孤城衝來,白衣與青衫在月光下揮舞,正是千王與千尋,兩人見獨孤王從上空直落而下,驚疑不定,慌忙趕來助戰。
上空“蓮花台”從霧雲中衝出,見千山雪兩人已經衝至獨孤城不遠處,蓮台隨即調轉方向,向殷離等人追趕而去,無麵人盤膝坐在白蓮之上,斜向衝向殷離等人,無影眼見他傷了獨孤城,大驚失色,忙反身迎敵而去。
獨孤王在大楚帝國近乎無敵,僅十餘年前敗於秦王一次,世間又有何人能有如此實力,眼見千王兩人救助而來,方才鬆了一口長氣,獨孤王乃皇朝支柱之一,萬萬不可有所閃失,況且朝中秦王新喪,人心惶惶,急需獨孤城這樣的元老主持大局。
一燈和尚回頭一瞥,便不再關注,默頌“攝魂訣”催動灰衣人追拿殷離,無麵人從上空抄近路逐漸靠近三人,紫光遮掩了麵目,讓人覺察不到他的心思,一行四人默默飛行,灰衣人已經追至殷離十數丈之內,速度已經達到極致。
殷離默默立定調息,背身站在符劍之上,麵向灰衣人,等待即將到來的艱難一戰,方才耗損甚巨,此時再戰隻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凶多吉少,未曾想到剛出牢獄不久,便經曆如此凶險一夜,令人不勝唏噓,世事無常。
正當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朝他們席卷而來,正是坐在白蓮之上無麵人祭出靈寶,正是這白蓮子傷了獨孤城,威力之大令人心神不寧,殷離臉色凝重,突然輕聲驚咦了一聲,神念並未發現有危險來襲,此寶並非針對他而來。
耳邊隻聽一燈和尚怒吼一聲,一道紅光飛空,三昧神劍如離弦之箭追斬天空襲來的白蓮子,“鐺!”一聲脆響,一燈念力不及對方,靈寶被崩飛,白光略微凝滯,隨即疾落長空,然而襲擊之人卻非一燈,而是那神秘的灰衣人。
灰衣人早有預感,赤火光刀旋出一道如利箭一般大小氣刀,似長了眼睛一般,徑自擊中肉眼不能目及影蹤的靈寶,以靈力光刀對抗這般不知品階幾何的靈寶,幸虧先有三昧真火幻化火劍助了一臂之力,竟將白蓮子擊飛倒卷,飛入無麵人手中,身形受阻,眼睜睜望著殷離越來越遠。
無麵人連續使出靈寶三擊,念力已至極限,遙聲對遠去的殷離大聲道:“殷天王,今日救你一命,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來日方長,我會找到你的。”聲音送達數裡之遙,前方殷離驀然回首,望向夜空中懸浮的神秘白蓮,蓮台之上無麵人遙遙致敬。
一燈和尚勃然大怒,厲喝道:“你好大膽子,竟敢壞我主公大事,真以為我們好欺負麼?”憤恨不平,卻未令灰衣人動手反擊,兩人關係微妙,佇立半空,一燈怒目相向,灰衣人持赤色光刀悶聲不響一旁默默等待。
無麵人端坐蓮台,冷哼一聲道:“我自做己事,與你有何乾係,殷離於我大有用處,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壞我好事?”無麵人以他之矛攻他之盾,一番話振振有詞,言辭犀利,並不懼怕神燈門之人,貌似各為其主卻又克製彼此不刀兵相向。
炎龍龐軀輕輕托起獨孤城,千王兩人躍上其背,它雖然不情不願,但靈智聰穎,知曉千山雪與千尋再次救了主人一次,便不加乾預,任由他們看望獨孤城,巨口閉合,將“雷炎劍”含在口中,回頭擔憂望向眾人。
千山雪躍落,獨孤城已經緩過氣來,隻是麵色青白,似乎頗為難受,拱手待之以禮道:“千王,想不到又被你救了一回,今番你可真是老夫的福星呐!”獨孤王以長輩之尊,行謙遜之語,皆因千王已隱隱超越自己。
千山雪微微一笑,拱手回禮,溫言道:“王爺福大命大,總能逢凶化吉,本王隻是順應天命,恰逢其會罷了。”千王適可而止,客套完畢,憂色道:“今夜鬨出此等大事,陛下如此傷重不醒,祭月之舉,王爺有何見解,不妨說出來一起做個決策。”
形勢緊迫,千山雪直入主題,直接與獨孤王拍板議定,大楚皇朝權力僅次於楚帝的兩大高層直接對話,終於要對今夜的祭月大典做出最終裁決,霧雲正濃,炎龍懸浮在虛空,千尋乃當朝少相,身份地位一樣超然,向來不避帝王,在一旁洗耳恭聽。
獨孤城壓製好傷勢,靈寶白蓮子雖然厲害,亦不至於傷了他的根本,臉色浮現一絲異樣的潮紅,不動聲色歎道:“此次祭典,陛下始終未曾在朝中議定,即便老臣麵前,亦未吐露半點口風,致使我禦林軍無端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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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城頓了一頓,似是覺得在千王麵前說此怨言頗為不妥,沉吟片刻道:“陛下另有心思,卻未明言告知老臣,令人難以琢磨,方才聽國師所言,似乎另有隱情,皇上一直身體有恙,此次祭典是國師府刻意為之。”
獨孤王欲言又止,目光灼灼望著千山雪,千王一怔,目光習慣性迅速掃了一眼千尋,冷然道:“信王的意思是國師府以醫治陛下暗疾為名,進諫讒言,要以旁門左道之術布下這陰陽法陣,以眾多百姓性命為代價,行邪術之法,行有違天命之事麼?”
獨孤王微微頷首,麵容凝肅回道:“正是如此,據我了解,正是陛下暗中允許縱容,才導致現在這般局麵,極難破局,皇上現在昏迷不醒,國師府更加肆無忌憚,為所欲為,幸而白王與之不和,方才沒有導致殘禍。”
千王望向下方白天闕巨人法相神通,暗自點頭,欣然道:“白小子向來與我們走不到一塊,性格桀驁不馴,想不到在大是大非麵前倒是沒有犯渾,若我們群臣一致,歪門邪道之輩怎能為所欲為,以致秦王遭遇橫禍,國之柱石崩塌,大廈將傾,國之不幸呐!”
外界皆傳千山雪與秦嘯風不和,隻有熟知內情的獨孤城才知道兩王其實親密無間,亦師亦友,隻是一山不容二虎,其部屬為了權勢地位,偶有衝突,是以流言蜚語四起,以兩王身份地位,自然不屑於爭辯,順其自然。
獨孤王自身本就處於黨派之爭當中,何嘗不是以本族為重,對兩王之爭頗為理解,如今大難當頭,自當摒棄門戶偏見,微微一笑,對楚帝處置秦王之事,白王頗多怨言不以為意,朝中與秦王仇怨深厚者乃是自己,若不是大勢難逆,自己絕不會對秦王落井下石。
獨孤城乃秦王府血案外傳的罪魁,替楚帝背了黑鍋,有口難辯,千王言辭閃爍,意有所指,尷尬咳嗽一聲,接口道:“千王宅心仁厚,本王對秦王之事亦深以為憾,隻是王命難違,非我一人所能挽救,王爺要以大局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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