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當中,被稱為風流才子的唐寅,有些意外地說道。
“禮部尚書還是有些腦子的,出了這般迷惑人的題還不算,又把“禮”給抬了出來,那又太寬泛了一些!”
“是啊,就算是繞過了一開始的陷阱,真的說起禮來,卻又容易顯得空泛。”
謝晉說完之後,又感歎一句,“這可不好寫。”
哪怕擅長禮記的徐文長都歎了口氣,“秦大人這是故意在挖坑,用出來陷阱讓他們名不符實,要是此番秋闈有這般陰險的題,隻怕沒有多少人能高中。”
幾位才子對這道題一番討論,消息自然也就擴散了出去。
本來許多人還在說著秦牧之是在放水。
可是他們一聽到這幾位才子的討論,瞬間尷尬了。
許多人都臉紅起來,然後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一般。
“這廝居然出如此的詭題來為難解元,分明就是成心的!”
“就是啊,我還以為他發了善心,卻是沒想到如此的蛇蠍。”
“我等剛剛一不小心看走了眼,這才被他騙到了,解元公他們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許多人開始轉移了情緒,因為他們被秦牧之坑了一道,為了挽回自己的麵子,開始紛紛同情起來沈太虛他們。
秦牧之看著底下這些考生們還有一些士林中人的情緒變化,臉上卻是帶著得意之色。
彆人罵得越凶,那麼他就越成功。
他回頭輕蔑地看了一眼沈太虛幾個人,真以為有了解元的身份,就能肆意張狂了?
本官在朝堂沉浮十幾載,還對付不了你們幾個小子?
當下秦牧之甚至讓人在這裡擺上了桌椅,放了茶水。
“王大人,咱們坐下喝點茶!還有田大人,今日休沐,想來你應該沒有什麼事情,一起坐坐!”
王士嘉一直在一旁站著,此刻秦牧之邀請,他自然沒有話說。
甚至他也覺得站著有些累了。
不過田祖業卻是訕訕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剛剛他都已經準備偷偷溜走了。
就算是繼續待在這裡又能怎麼樣。
打賭的事情他已經輸了,除非能夠證明這幾個小子乃是真的作弊。
可是這樣可能嗎?田祖業方才已經想清楚了,就算秦大人真的找回了麵子,那就相當於跟趙寧妄徹底撕破了臉皮。
這可是人家的門生!
雖然田祖業不怕趙寧妄,但是趙寧妄的背後還有鎮北侯!
田祖業拱手說道:“秦大人,其實下官……”
秦牧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看看,田大人就是太客氣了!”
王士嘉在一旁連忙道:“田大人過來吧,咱們幾個喝口茶,看著他們做題,這要是傳出去了,也不妨成為一段佳話!”
田祖業心中腹誹,狗屁的佳話,若是他們幾個寫不出來也就罷了,要是真的寫出來了什麼好文章,他們幾個隻怕要被人唾棄死。
但是現在這個局麵,田祖業明顯是走不了了。
秦牧之豈能不知道田祖業是什麼想法,他就是故意要將田祖業留在這裡。
人群當中,角落裡有位白衣青年說道。
“老師,我看秦牧之這一次隻怕沒有那麼容易放過他們,來勢洶洶,隻怕他們幾個討不得好。”
中年人回應道:“無妨,他趙寧妄還能怕了一個秦牧之?我們隻需要看著就好。”
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中年人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