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人上山。
喬良平每走一段路,就會尋找一種特定的草,並蹲下身子打一個結。
他向一寧和建林解釋道,隻要在這路邊打個草結,方圓兩裡內的蛇就會退避三舍。
一路上,喬良平不停地打結。細心的一寧注意到,喬良平使用了一種掩眼法。表麵上看,他似乎是隨意挑選草來打結,而且草的種類各不相同。
然而,一寧發現其中有一種特殊的三葉草,喬良平打得最多。
他心中暗自揣測,也許正是這種三葉草具有驅蛇的功效。於是偷偷地用手機拍下了三葉草的照片。
一路上,他們不斷攀爬,卻始終沒有看到任何蛇的蹤跡。
終於到達山頂後,喬良平讓大家稍作休息,然後獨自一人前往山崖采藥。
過了一段時間,他帶著兩種小樹苗回來了,並告訴他們:
“我不知道這些草藥的確切名稱,但我的父親曾經告訴我,它們分彆叫做斷魂草和回魂草。”
一寧問:“斷魂草作什麼用的呢?”
喬良平介紹說:“斷魂草,經過晾曬乾燥後,可以將其與另外一種草藥混合在一起,並研磨成粉末狀,用於讓動物暫時喪失意識。
而回魂草則恰恰相反,能夠讓動物重新恢複意識。我曾嘗試在山腳下種植,但始終未能成功。”
一寧立刻意識到,這兩種草藥與董先生之前告知他的藥物屬於同一類。他點解釋道:
“我覺得就算是專家也無能為力。這些植物通常生長在高海拔地區,因為隻有這樣特殊的環境才適合它們生長。如果將它們移植到平原地帶,即使能夠存活下來,也可能會失去原有的藥性。”
喬良平好奇地問:“會這樣嗎?”
一寧非常肯定地說道:
“應該就是如此。所謂【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這句話強調了環境對於事物的影響力。相同的橘樹,僅僅因為生長地點所處的環境差異,竟然使得結出的果實性質都產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說得再通俗易懂一些,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如果從出生起就在美國生活,那麼他的語言習慣、飲食偏好以及思維模式都會徹頭徹尾地改變。”
喬良平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接著說道:
“或許確實如此吧。我幾乎踏遍了這裡的每一座山峰,但唯有在這懸崖峭壁之上才發現了這種特殊的草藥。”
一寧回應道:“那這就更加充分地驗證了剛才那句話。”
喬良平繼續說:“而我呢,如今已經四十八歲了,我的兒子遠在他鄉工作,並且他似乎對繼承我這門手藝並不感興趣。
而被蛇咬傷這類事情,除了我們這些地處山區的地方,其他地區已經很少出現了。所以,你們最好還是帶上幾根回去,尋找相關領域的專家,看看是否能夠通過模擬這種特定的環境來實現人工種植。”
一寧和建林聽到喬良平的話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動之情。
他們原本以為喬良平隻是出於保密的考慮,沒想到他真正關心的是未來的人們是否能夠認識這兩種草藥,以免失去特效。
一寧感激地對喬良平說:“非常感謝您,喬醫師。我們一定會幫助您實現這個願望。”
說完,三人繼續向下走去。
那座突兀的山峰逐漸遠離他們的視線,變得越來越遙遠。
當他們來到半途一處寬闊的地方時,喬良平指著那裡突起的幾塊大石說道:
“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山頂是沒有蛇的,因為它們害怕誤食斷魂草。但這裡卻是蛇窩,一般人都不敢輕易前往山頂,主要就是因為無法通過這道關卡。”
說罷,喬良平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瓶蓋,將瓶口對著地麵輕輕吹了幾下。
隨著喬良平的動作,一條黑蛇迅速出現在他們眼前,並不斷向他們靠近。
一寧不怕,建林卻緊張地看著這條蛇,不知道它會有什麼舉動。
然而,令他們驚訝的是,這條蛇並沒有攻擊他們,反而在他們麵前停住,昻起了頭。
接著,第二條、第三條……越來越多的蛇出現。這些蛇的顏色各不相同,有的黑色,有的紅色,還有一些是花斑色。
建林往一塊高一點的石頭上爬,大約是在緬甸那山上躲藏三個月,被蛇嚇怕了,還是爬上了石頭。
喬良平擺擺手,笑道:“它們見了我很溫順,你放心。”
喬良平撒了一把藥粉。那些蛇就老實了,紛紛把頭低下去,漸漸伏在草地上,一動不動。
喬良平上去,抓起一條最大的,把它盤成一堆,像牛糞一般,放在地上,然後,一條一條地盤。最後排在一起,成了一團大大小小的牛糞堆。
再抓一把樹葉在手心搓了搓。等於“洗手”。
最後說:“走吧。它們半小時後會自動解困,蘇醒過來。”
三人才又往山下走。
建林笑道:“你要是去捉蛇來賣,那可真是一門好生意啊!一天賺個幾百上千塊都不是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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