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農澤第二天一早就摸去了虞院士的辦公室。
“虞老，我來啦。”
“哦，小澤啊，你可是好幾天沒來我這兒串門了，沒事一般不上門，是不是遇到啥難題了？”
“沒事兒，顏紹輝他們研發進度挺正常的，我估摸著一個星期左右，單兵係統的主要部分就能見成效了。”
“那還不錯，接下來的打算有譜了嗎？”
“嗯，心裡有數了，打算啟動太空母艦項目，一步步來，核聚變引擎、裝甲係統、能源係統、機庫、通訊指揮室這些都會按計劃開始前期準備。”
正給花澆著水的虞院士一聽這話，猛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過身來盯著農澤。
“好，小澤，我可等著你這句話啟動太空母艦項目呢，這樣一來，我這老頭子也算有個念想了。”
虞院士滿臉興奮，農澤瞧見，他拿著澆水壺的手都在微微發抖，花盆的土都濕透了，水開始往外溢。
“陳爺爺，您放心！您的花……”
“哎呀，瞧我這記性！”
虞院士連忙把澆水壺擱在一旁，又抽了塊抹布忙活著擦拭溢出的水。
不過在此之前，虞老，我打算測試幾種冷卻劑的性能，可能得需要幾種新合成的化學品。這事兒得麻煩您聯絡相關的生物化學研究所，請他們伸出援手。
“沒問題，這是小事一樁。你農澤的項目，現在是整個體係的直達車，大夥兒都會全力以赴的。”
“行，虞老，對了，新合成的化學品得保密，可能得分開請他們製作，最後再到我們這邊做最終的實驗。”
“行！”
虞院士一口答應，農澤心中的石頭這才落了地，但心裡總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從虞院士辦公室出來，農澤沒有立刻返回，而是反常地沿著研究院的南北主乾道漫步，顯得有點漫無目的。
沿途上，研究院的同事見到農澤紛紛點頭問好，農澤也隻是機械地回應著。
走了許久，農澤走到了路的儘頭，遠遠望去，幾十台挖掘機正忙碌著，他知道那裡將建成研究院的新實驗樓和宿舍樓。
研究院仍在不斷擴建，或許不久的將來，這裡將迎來更多的工程師和專家們。因為農澤，研究院的規模已經不知擴大了多少倍。
農澤望著腳下的新鋪瀝青路，新鮮的路麵仿佛才凝結不久，還散發著瀝青特有的氣味。
他停下了腳步，遠眺著天邊，黃昏時分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晚霞如錦。
宇宙循環往複，夕陽西下，黎明必將緊隨其後。農澤忽地想起了雪萊的一句詩：
“當奇異的晨光初現，你頭頂的雲濤便會消散。地獄與天堂皆成虛無，留予你的唯有無儘的宇宙。”
生命是有限的，而宇宙是無限的，以有限之生探求無限之宇宙，何嘗不是一種豪邁？
想著想著，農澤的臉上逐漸泛起微笑，仿佛忽然明白了那詩句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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