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在空中回響，李平安也是微微有些被這話語中強烈的自信吸引，再一次看了看葉凡，有些好奇的道：
“一心無法二用，做君王，哪來的那麼多時間去求修行之事。”
“我知道一心無法二用，所以才來求平安兄的幫助。”葉凡回答，“平安兄應該知道的，在南川，有算三生幫我處理內政，現在所需的，隻有一名前線軍師。”
“軍師而已，無我，你也可另尋他人。”李平安搖頭。
“和平安兄比，尋常人，我並不滿足。”李平安的推脫不再堅決，談到這裡，葉凡才趁熱打鐵：“我知平安兄的誌向，追隨我的話，我可以把前線軍權的指揮權全部交給你。”
“除去必要的時候，我不會乾涉。”
“功高震主，我隻是普通人，不能承那麼大的名聲。”李平安說著，手裡的筆鋒則是微微動作，很快，在桌上寫下一個名字。
筆畫簡單，不過方天二字。
“遼王方天。”看到那個名字，葉凡心頭微微一動，不過仍舊不動聲色，“平安兄更傾向輔佐他嗎？”
“遼王在諸王中實力普通，不過野心很大，寧東的位置也不錯，若是跟隨他，有一些可能成就霸業。”李平安回答，緊接著，又拿出了一張紙，寫下了葉凡的名字。
“你的話，潛力很大，能夠牽扯的能量也很多，跟隨你的話，需要花費一些心血，而且，要等待你相當長的時間成長……”
說著，李平安沉默，眉間思索，顯然，有在考慮雙方的得失。
這是抉擇性的一步，一旁，葉凡也是微微有些許屏住呼吸。
讓李平安選擇跟隨自己，如果對比前世，會是改變相當大的一步，尤其是牽扯因果來談。
遼王並沒有多少才能，失去李平安之後，不到十年內，偌大的基業便在群雄的爭霸間被蠶食殆儘，若是一開始便沒有李平安輔佐，恐怕根本就不會出現那曾經名震天下的寧東之國。
時間很快在李平安的思索中推移，他明顯是有被葉凡打動，目光注視在寫著葉凡名字的紙張上停留很久，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時間太長了……”
說著，李平安拿起筆，似乎正要落下決定，一旁，葉凡卻是在此刻發聲：
“平安兄，我或許可以解決你的先天之疾。”
話語說出，李平安手中的筆停在那裡，下意識的一顫。
“你知道我患有先天之疾？”
“天譴，幾乎無解的病症。”葉凡回答，目光裡，有了一絲敏銳：“凡天譴之人，無法修行，無法禦獸，身體虛弱，壽元極短。”
“我比遼王，潛力更大，可能性更多，平安兄不願選擇我，是擔心我成長的時間太長，你等不到成就霸業的那一天。”
“你想的挺透徹。”見葉凡說出自己的病症，李平安也是坦然，“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我先天虛弱，本來早就該夭折，過往我父親曾尋來無數天材地寶為我綿延壽命，可是許多東西，總有儘頭。”
“能夠延長壽命的東西對我大多已經無用，我父為尋新路，前往北海的巨古秘境已經三年多，渺無音訊。”
“大亂將至，我餘下的壽元或許不足五年，要選，恐怕隻能選擇五年內最有可能成就霸業的勢力。”
“我也許能幫助平安兄。”葉凡快速開口。
“你？”李平安皺眉，明顯不信：“你有什麼？”
“我有一門來自傳說之中的功法，能夠轉化天下萬物為己用。”葉凡答，“我沒試過能否治愈天譴，但我曾用它治愈過許多無法治愈的疾病。”
說著，葉凡伸出手，搭上了李平安的手腕。
見狀，李平安沒有阻止，不過對於葉凡所說，明顯也沒抱多少希望。
能把一個注定早夭的人帶到這麼大，他的父親，自然也是手段非常，五湖四海的神醫，早早的就找來了不少。
而很快的，伴隨著時間探查，葉凡也是發現了李平安的身體狀況，眉頭大皺。
他過往隻是聽說天譴難醫，並沒有接觸過，如今一眼看清，才知道恐怖。
凡是人族，體內五臟經脈皆是通暢明了，偶有異物，無非是雜質化成的結石，稍微有修行者輕易就可引導元素力粉碎。
可李平安的體內是完全不同的，他身體裡的經脈和五臟，有著密密麻麻的黑點附著，那些黑點像是吸食血水的蛭蟲，無時無刻的都在消耗著屬於李平安的生命力。
稍微探查，葉凡都是難得的心驚肉跳，試著傳輸了一些元素力，可元素力剛一進入，一瞬間便被那些黑點瓜分變得無影無蹤。
“如此恐怖的天譴，彆說是一個無法修行的普通人，就是王級，恐怕都堅持不了多久。”
暗暗吸了口涼氣，看了一眼臉色淡然的李平安，葉凡有些難以想象。
蛭蟲在外食人鮮血不過兩指都癢痛難耐，這麼多在內的蛭蟲，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吸食著本體的生命力。
疼痛或許可以適應，可那種無時無刻都在增強的虛弱感，換常人，或許早早便被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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