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開會,田曉甜不出意外被梁主任調去了後勤部門。
就在大家以為苗圓一樣要被調走時,梁主任卻讓對方暫時留了下來,並交給了她一些任務,當做對她最後一次考驗。
苗圓麵色很平靜,就像是事先知道了這件事的結果一樣。
田曉甜不甘心,當著梁主任的麵就吵了起來。
梁主任讓大家先下班,獨留下田曉甜一人說話。
周巧蘭推著自行車和沈棠往家屬院走,見四周人少,探著腦袋低頭問她:“你說,這苗圓是不是給了什麼好處給梁主任?”
沈棠搖頭:“我哪知道?可能梁主任有自己的安排吧。”
周巧蘭望著她嘖了聲,小聲在她耳邊說:“我知道一點內幕,不過你彆說出去。”
沈棠豎起耳朵:“行。”
“我聽人說,梁主任出身比她丈夫好,當年能看上她那個鄉下來的丈夫,全是因為對方長的好。
梁主任原本是不樂意搭理她丈夫那邊的窮親戚,奈何那些親戚死死巴著他們,她丈夫性子又贏弱,為了他那個即將高中畢業侄兒的事勞心勞力,還和她大吵了幾架,最後梁主任隻能低了頭。
留苗圓下來,可能是想從她手裡爭取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畢竟苗圓她爸是革委會的主任,要個名額應該不礙事。”
沈棠:“原來是這樣,我說梁主任看著也不是很喜歡苗圓的樣子。”
周巧蘭:“這交易到底成不沒成,就看苗圓到時候能不能一直留在咱們軍區了。”
革委會聽著權利是大,但這時候人人都不想和他們扯上關係,生怕被舉報下放。
苗圓他爸雖然管不到他們軍區來,可誰也不喜歡一個手上沾滿人血的人。
這些年下放的知識分子、高官貴胄都期盼著他們倒台,然後加以報複。
周巧蘭覺得梁主任跟苗圓交易,以後指不定得倒黴。
沈棠也想到幾年後的情形,琢磨了下梁主任要是出事會不會連累到自己。
應該不會,她隻是宣傳科一個小文職,梁主任是他們頂頭上司,她怎麼交代她就怎麼做的事,梁主任對她是有優待,但同樣也對其他人挺優待的。
沈棠想通之後,和周巧蘭分道揚鑣回了家。
下周她就不用天天早起去宣傳科上班了,沈棠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縮進被窩裡好好的睡了個早覺,
第二天,部隊的號角聲剛響了沒多久,沈棠就感覺自己懷裡多了個東西。
睜眼一看,小賀執爬進她懷裡摳著她手腕上的痣玩。
見沈棠醒了,小東西雞賊鑽進被窩裡要逃,被沈棠一把拎主領子:“又來吵媽媽?”
小賀執嘿嘿一笑,抱著沈棠在她臉上親了下。
他精神頭好,沈棠也被吵的沒了睡意,加上今天還得去市裡,洗漱之後,就讓張嬸把小賀執抱去喂奶,叫了蘇曉曉一起去市裡。
今天星期天,大多數人都放了假。
沈棠和蘇曉曉買好東西去範家時快到十一點了。
恰好在門口遇到了楊成。
對方一見她,眼睛亮了亮,下意識推了推眼框上的鏡片,一副欣喜的模樣:“沈同誌,你怎麼來了?”
沈棠覺得這人可真裝,她就不信這個人不知道她上次也來了大院。
“去肉聯廠買了點肉,範家就範奶奶和兩個孩子,生活比較苦,我順路正好過來看看他們。”
楊成唇角上揚,鏡片反著陽光,讓人看不清裡麵的情緒:“沈同誌不僅人長的美,心也善良。”
沈棠:“畢竟範家是烈士家屬,我們做軍人的,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苦受難,你說對嗎?”
楊成像是沒聽出她話裡的嘲諷,一張清秀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對,正好我也要去範家,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