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百足星君對那個小國沒什麼感情,他隻向往力量,但就算留著那個小國偶爾提供點資源,也比就這麼沒了強點。
“不是,這也能後悔的嗎?”
杜乘鋒突然感覺,這百足星君遇上悔劍,恐怕是被這柄劍給專業對口了。
伴隨著杜乘鋒的繼續閱覽,他也發現,這百足星君後悔的事情還不止這一點,在這一路的修行之中,為了追求力量本身,百足星君堪稱斷情絕愛,毫無人性——這的確讓百足星君得到了絕強的力量,甚至讓百足星君證得大能的尊位,但每當午夜夢回之時,百足星君卻仍舊會想起這些,令他極為懊悔的事情。
如果當初沒有選擇追求力量,而是選擇追求幸福,這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百足星君時常拄著長杖,這樣想著。
“啊這,那你不死誰死啊。”
看到這裡的杜乘鋒終於確信,這百足星君,確實是正好被這柄悔劍給專業對口了。
不過百足星君也算是給他做出了一個反麵例子,那就是一味的強調自己不悔是要不得的,這與其說是意誌堅定,倒不如說是一種自我催眠——畢竟在兩難的取舍當中,總會有心生悔意的時候,選了這個,就總會想著,我若是選了另一個,會不會好一些。
與其一味的強調自己不會後悔,倒不如乾脆選擇覺悟,選擇背負起這些後悔的覺悟。
這百足星君,從一開始,就選錯了。
並且這個容易選錯的毛病,一直延續到了最近。
最近的事情,自然就是天魔討伐的事情——雖然在杜乘鋒自己看來,自己其實不應該叫什麼天魔,但這百足星君卻是認這個名頭的,甚至將其當成了一個需要認真對待的事件。
於是,百足星君理所當然的參與了戰鬥。
至於原因,卻是為了瓜分,那域外天魔的屍身。
“就是這個!老夫要的就是這個!”
長杖上帶出的畫麵中,百足星君手握著一截斷臂,大喜過望。
“這種氣息,這種感覺……是這個世界上完全沒有的東西!”
“……等會?”
看到這裡的杜乘鋒,突然感覺有什麼不對。
又或者說,他的感覺突然和之前的猜測對上了,眼前的畫麵更是佐證了這一點,之前那針對他的討伐,那一場戰鬥……或許在他來看,這是一場證明自身的戰鬥,可是換做這些大能的視角,他們又是怎麼想的呢?
而現在,杜乘鋒卻清楚的知道了。
在這些大能眼中,他的殘軀,本就是極為重要的戰利品。
“好像……還真是這樣。”
想到這裡的杜乘鋒,竟明白了這些大能的意思。
畢竟他自己也是大能,自然能感覺到大能的局限性——雖然大能們看起來是強悍無匹,但隻有這些大能們自己知道,他們的力量都來自於對這個世界的理解,而成就了大能的尊位,也就意味著他們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程度,已經到了一個誇張的地步。
已經沒有什麼新東西能再讓他們理解了,前麵已經沒有了路,如果想要繼續走下去,想要繼續變強下去,他們就必須找到點新東西才行。
這個問題也一度困擾過杜乘鋒自己,他是真的找不到什麼新東西可研究了,畢竟還沒有成為大能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嘗試探索著這個世界,更是很早就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唯心本質,眼下就算再繼續深入,也已經沒有什麼方向可言。
可是,這份沒有方向,也僅僅隻是對他來說。
對於其他大能來說,他的存在,本就是一個新奇的方向。
他的意誌,他的肉身,他的一切,本質上都不止這個世界的東西,雖然他一直以來都很努力的在嘗試融入這個世界,甚至變得與其他大能一般無二,但當他開始探知到那份眾生平等之力,開始變得與其他大能不同的時候,那些大能們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機會。
是了,機會。
在其他大能的眼中,域外天魔的存在,本就意味著,一個新的方向,新的機會。
於是圍剿理所當然的出現了,這與其說是一場圍剿,倒不如說是一場分贓大會,那些大能們聚集過來也不是為了將他鏟除,而是為了通過戰鬥這種最為切身的方式,來研究他的一切——至於之後的鎮壓,那甚至已經不能算是鎮壓了,鎮壓隻是明麵上的口號,實際上卻是讓諸多大能拿到了他們想要的部分材料。
“你們這……”
看到這裡的杜乘鋒,不禁憤怒起來。
居然將他當作實驗材料……這些大能居然敢!
不過他還是繼續看了下去,他還要弄清楚,參與者到底都有誰,組織者到底是誰。
好在,這百足星君的長杖之上,也有著相關的記憶。
這種事到底是誰組織的,隻需要看最後誰獲利最大就好,而在這場事件中獲利最大的,明顯是那個看起來沒有多強的文曲星君——的確,這個文曲星君的實力很是一般,甚至都算不上最頂尖的那一批,但依靠著這個組織起來的聯盟,這文曲星竟直接身居高位。
而這,也是百足星君另一個悔恨的地方了。
讓一個弱者去指揮一個強者,這對於以力量為尊的百足星君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所以,你安心的去吧。”
看完了一切的杜乘鋒操控著百足星君的屍身,拄著那柄長杖,站了起來。
“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悔恨,我會為你報仇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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