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七位指揮官看著鞠躬的陳生銘,心情無比複雜,有自責、後悔、愧疚、心疼
但正如陳生銘所說,太慢了,已經晚了
他們清楚能讓陳生銘鞠躬,並不是因為他們身份的原因,而是責任,戰略常務這個職務的責任,以及
他們看一眼桌子上那份被拆開的信封以及張明德的教誨!
七位指揮官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神色鄭重,對著陳生銘鞠躬,開口道:
“請多多指教!”
“”
陳生銘紅著眼睛,緩緩站直身,往門口走去,並留下一句話,“你們的保鏢走了,我去門口守著,以免你這些老逼登全死球了,白白浪費德哥的心血。”
總指揮官看著傷勢極重的陳生銘的背影,連忙開口道:“這閣樓還有鎮蒼者,你先去恢複一下傷勢。”
“死不了”陳生銘的身形微微一頓,微微扭頭,用餘光瞥一眼七位指揮官,“閣樓中的鎮蒼者很想參戰,奈何狗屁命令,才這般無奈守在這裡我出去那一刻,這個閣樓隻有我們八人以及一堆屍體。”
“但是有我在,你們這幫老逼登死不了。”
說罷,陳生銘走出會議室,站在門口,手持長劍,釋放充沛的精神力,大聲吼道:
“大夏鎮蒼局新任戰略常務,陳生銘在此守樓!”
“留下幾位傷勢不重的鎮蒼者帶著重傷傷員前往救治,其餘人去殺敵!”
此話剛出,便有了充斥戰意的回應!
“收到!!”
“謹遵命令!”
“”
數道身影宛如黑色箭矢騰空而起,向黑色宮殿的宮門口飛馳而去。
他們早就想參戰了,奈何指揮層的命令,他們隻能在這看著宮門口所傳來的巨大動靜,聽著若有若無的廝殺聲,心中極其不好受。
這無非就是眼睜睜看著昔日戰友,同樣信仰的同僚們一個接一個戰死,而他們什麼都乾不了。
而陳生銘的命令,打破了他們身上那無形的禁錮,都宛如脫韁的野馬,向戰場趕去。
但因為每個人都戰意滿滿,導致都去往戰場趕去,直到有幾位傷勢較重的鎮蒼者落在最後麵,發現了這一點,又無奈的折回來了,送躺在地上重傷的鎮蒼者去治療。
七位指揮官微微轉身,望著不遠處的窗欞,看著戰士們紛紛前往戰場。
其中一位略顯老態、身材魁梧的指揮官擼起袖子,露出滿是傷疤的雙臂,眼眸中滿是戰意與殺意,往門口走去。
年老的總指揮官看到這幕,微微蹙眉,“嚴樺你要乾什麼?”
嚴樺沉聲道:“我雖年老,但還有一戰之力更何況,我們都龜縮在屋裡,有什麼用!?”
總指揮官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道:
“你就彆去搗亂了我們都想參戰,但要清楚自身的定位,我們現在過去隻能讓戰士們分心,在戰場中,我們就是拖油瓶。”
“我們並非怕死,而是我們一死,鎮蒼局內部會大亂,白白浪費張明德辛苦打下來的局麵。”
嚴樺望一眼窗欞外,那天空上還在不斷傳來巨大的動靜,沉聲道:“你們活著,死我一個,鎮蒼局亂不了。”
此話一出,其他六位指揮官沉默了。
“你們年齡大了,要麼就是舊傷所帶來的隱疾,去了也是送人頭,就在這待著吧。”嚴樺咧嘴一笑,“我還有一戰之力,哪能在這關鍵時刻看戲呢?而且啊,張明德還在戰場,我得過去,讓他指著我鼻子,罵我一頓。”
“鐘老,我的孫子快成年了,這小子挺莽,幫我多曆練曆練他。”
說罷,嚴樺步伐堅定的向門外走去,看到門口的陳生銘的時候,停下腳步,拍拍陳生銘的肩膀,苦笑一下,
“你罵得好,我們這群王八蛋的確屬王八的,慢吞吞的”
“唉,讓屋裡的六位老王八蛋彆出來了,他們去戰場是真拖油瓶,我這過去還是能殺幾個敵人,分擔一點點壓力。”
陳生銘依舊麵無表情,隻是微微點頭。
嚴樺收回搭在陳生銘肩膀上的手,輕歎一口氣,“辛苦了”
陳生銘輕輕抿動著雙唇,靜靜看著嚴樺的背影,沒有說一句話,那冰冷的眼眸中多了一絲絲複雜。
一時之間,氣氛陷入寂靜。
六位指揮官安靜站在原地,看著嚴樺離開,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片刻之後,一聲聲歎息之後,六位指揮官的心氣好似泄掉了,多了幾分蒼老。
他們回過神,望著桌子上那封被拆開的信。
顯然,這信是陳生銘拆開的,先看了裡麵的內容。
被稱為鐘老的總指揮長,用他那一雙布滿歲月痕跡的雙手,取出一封信件,緩緩展開……
【你好,我是張明德,張明德的明,德高望重的德,不是缺德的德。】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如果運氣好到爆的話,我也許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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