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壓抑,猶如厚重的鉛雲籠罩心頭,讓人有些不舒適。
張常務也察覺到氣氛的變化了,開始試圖緩解氣氛。
他笑著打趣道:“你既然對不起我,那要不然你給我磕一個?”
陳道澤緩緩睜開雙目,眼眸中還有一根根血絲,他沉默了片刻,回應一句,“你也對不起我,你為什麼不給我磕一個?”
“既然如此”張常務乾笑幾聲,“我們倆互相磕一個?”
陳道澤破天荒的咧開嘴笑著,開玩笑說道:“夫妻對拜?”
可並沒有從陳道澤的笑聲中,感受到快樂,隻有無窮的悲傷。
張常務抬起手指,指著陳道澤,大笑道:“我居然教會陳冰塊開玩笑了,就問這世間,還有誰能做到?”
笑著笑著,張常務的眼角濕潤了,血水與眼淚混在一起,讓人無法看清這是眼淚,還是血水,但卻從血水中感受到了悲傷與不舍它劃過滿是腐肉的臉頰,滴落在滿是血汙的白袍之上,綻放出一朵血梅。
淚水打濕了張常務的視野,眼前的畫麵有些模糊,看不清,但依稀間,張常務好似看到一排排墳墓。
他恍惚了一下,下意識看向東北的方位,那是神墟的出口,也是神墟的入口。
而在神墟出入口外,就是那一排排的墳墓。
但他又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樣,稍顯猶豫,他又將頭轉了回來,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繼續看著陳生銘給俞擎喂飯可他眼角的淚水已經說明了一切。
在其身後,陳道澤看到這一幕,好似察覺到張常務內心的想法,問道:“出去溜達溜達?”
張常務將兜帽拉低,兜帽的陰影完全籠罩在臉龐上,讓人無法看清其麵容。
他自嘲的笑了一聲,“外麵風大,到時候給我刮走咯。”
陳道澤聽明白話裡的意思,張常務怕兜帽落下,讓彆人看到這副駭人的模樣一向不注重形象的張明德,開始注重形象了
這也讓陳道澤心中一陣淒涼,他臉色沉下來了,他知道張常務想去哪裡。
“誰要是敢嫌棄你長相,我便會與他問劍。”
“哪怕是神,都不能嫌棄你的長相。”
陳道澤不容張常務拒絕,隻撂下兩句話,便直接推動張常務的輪椅。
張常務愣了一下,咧嘴一笑,真很陳道澤,人狠話不多,乾脆利落!
他原本想就這麼順從著,就讓陳道澤推他出去,但轉念一想,現在不再逗逗陳道澤了,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陳道澤推著輪椅,從暗室中出來,在空落落的走廊,緩緩前行。
可就在這時,張常務猶如即將被宰的豬,大聲嚷嚷著,
“救命啊!長相俊朗的殘疾人居然喜歡臭老頭,奈何臭老頭隻愛黑絲禦姐,不喜歡男人,這殘疾人居然直接綁架臭老頭了!!”
“他要與臭老頭私奔!!”
“這到底是道德的淪陷,還是人性的扭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