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十二之三。”
在村莊門口，隨著聲音落下，在旁等候的村民如同行屍走肉般，緩緩抬起雙手，把自己的腦袋摘了下來，晃晃悠悠把腦袋放在地上。
接著，那沒有頭顱的村民也漸漸失去了行動能力，但在徹底失去行動能力之前，還十分貼心走到遠處，癱倒在一座屍山之中。
而地麵卻早已有數十顆腦袋，以一種奇妙的規律排列著，若要仔細看，這些頭顱好似棋子，形成了針鋒相對的局勢。
可地麵卻沒有棋盤之形，沒有棋線，這些頭顱也沒有特彆的標誌，無法區分哪個頭顱是白子，哪個頭顱是黑子。
這全憑個人記憶，也讓難度大大提升了。
思念版楊楓看著楊楓落子的位置，眉頭微微一蹙，好似為此感到棘手。
他沉吟片刻後，低聲道：“十之三。”
在說話的同時，思念版楊楓開始思念村莊的村民，刹那間，七彩光芒湧現，兩個如同傀儡的村民呆愣般出現。
其中一個村民如出一轍，摘了自己的頭顱，將頭顱落在楊楓剛才所下棋子的斜下方後，就走到一旁躺下了。
而另一個村民站在一旁，等待楊楓開口落子，也是做好隨時摘頭顱的手術了。
楊楓眼眸微微一眯，低聲道：“十六之十三，拆邊。”
戰況如火如荼，這場複雜的棋盤上，以頭顱為棋子，‘棋子’時而收回，時而落下。
最終，思念版楊楓推一下眼鏡框，嘴角含著一絲微笑，輕歎一口氣後，緩緩開口道：“不用下了，我輸了。”
“說不定還有反轉。”楊楓笑道：“你確定不繼續了？”
思念版楊楓意味深長說道：“你都知道還有反轉了，那麼你還會讓反轉發生嗎？”
“也許，你可以在我預防這個反轉出現的時候，你在營造出新的反轉，說不定就出現了...神之一手，直接扭轉了局勢。”
楊楓回應道：“這不就是下棋的樂趣嗎，而我們如今所麵臨的處境不就是這樣嗎？”
思念版楊楓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些許無奈，“話雖如此，那你彆讓小三幫忙啊。”
楊楓擺弄衣袍，“居然被你發現了。”
“我看起來像傻子嗎，棋風明顯變化，我能察覺不到嗎。”思念版楊楓說道：“你的棋風偏激進，小三就保守謹慎。”
“嗬。”楊楓輕笑一聲，“我這也不算作弊，畢竟小三算是我的一部分。”
思念版楊楓並不在意此事，他瞥一眼淡薄的灰霧，說道：“你的下屬還沒有回信，要不你把小三叫出來。”
楊楓自然明白思念版楊楓的意思，這是讓小三去探路，可他了解『謹慎』人格，『謹慎』肯定不同意，也許逼急了，『謹慎』還會破罐破摔。
於是，楊楓裝作沒有明白，緩緩開口道：“怎麼？把小三叫出來，咱打鬥地主？”
思念版楊楓深深看了楊楓一眼，好似明白楊楓的難處，臉上的笑容自然了些許，“嗬，叫小三出來，你們明著作弊是吧，反正你們倆能說悄悄話。”
“此言差矣。”楊楓笑著搖搖頭，“我們倆也能說悄悄話，而且我們倆還是好搭子，我肯定幫你啊。”
思念版楊楓沒有說話了，他知道楊楓還有其他的下屬，也就是『思念村』嬴雷他們，但讓他們探路沒有多大意義，畢竟杜婉君目前狀態不詳。
而且，楊楓和杜婉君之間的因果遠勝其他下屬，能更清晰觀察杜婉君的狀態，並更快收到杜婉君的回信。
這也是思念版楊楓想讓楊楓放出『謹慎』人格，讓『謹慎』去探路，主人格和副人格之間的感應更加靈敏，而且『謹慎』人格可比杜婉君強太多，各個方麵都要強太多，說不定會探索到更多的信息。
沉默片刻後，楊楓問道：“你讓思念版的人物進入灰霧，現在有異樣與什麼發現嗎？”
“可操控範圍半徑為1.7千米，脫離範圍，我所下達的規則便會失效，不聽從我的指令，但根據多次實驗，脫離我規則範圍後的村民，在灰霧侵襲中，生命層次會發生變化，最終變成野神。”
思念版楊楓如實道：“目前問題是，你們這些外來者，或是半個村民進入灰霧會發生什麼。”
楊楓若有所思著，就要開口之際，一直懸浮半空中的金黃因果線開始劇烈跳動，緊接著，杜婉君那急促且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中傳出，
“楊楓大人....這灰霧能刺激大腦，並且具有致幻的作用....在幻象所經曆的傷害與疼痛都會落實在身體上....”
說完這話後，杜婉君深吸幾口氣，說話明顯清楚起來，但話語中還帶著些許後怕，
“我剛進入灰霧....隻感到大腦在興奮，隨著時間推移，我眼前的畫麵發生了變化，出現了另一個場景，也是自己內心最恐懼的場景，兩個不同的場景再來回跳動....而且灰霧中還有野神偷襲....
我曾經在你的幻術中經曆過內心的恐懼，所以我這次才能在關鍵時刻清醒，然後走到一個路牌後，那路牌具有一定的保護範圍。
這些便是我的發現，如果有新的發現，屬下定會及時上報。
楊楓大人，您還有彆的吩咐嗎？”
楊楓聽完後，淡淡回應道：“你做的很好，在原地待命，休息調養。”
杜婉君聽到楊楓的誇獎，語氣明顯激動興奮了，“是！”
隨著話音落下，那根璀璨的金黃色因果線漸漸平靜下來。
楊楓微微扭頭，看向思念版楊楓，可思念版楊楓不知何時早已經把目光投來。
兩人對視片刻後，思念版楊楓開口道：“灰霧致幻，你的神權也具有幻術的能力，而且你使用『破妄幻瞳』的時候，眼睛也是灰色的，你說這有沒有可能...會有關聯呢？”
楊楓的想法也是如此，“確切說，這灰霧會不會跟『命運』有關聯。”
說罷，兩人目光共同望向那淡薄的灰霧，他們知道僅憑猜想是無用的，得需要實踐。
楊楓明知故問，“如今知道這灰霧情況了，你接下來怎麼安排。”
思念版楊楓側身，向前伸手，示意楊楓往前走，
“走，我帶你去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