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不讚同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最近宜嬪盛寵優渥,幾乎是天天都能見到皇上,可就這樣的頻率,本就引得後宮怨懟,她還行事張揚,時不時的搶了彆人的恩寵,彆人怎麼能不恨她呢?
原本安嬪也就是一月見一次皇上而已,這次沒了,再下一次就得等十一月了。
安嬪本來就自視甚高,覺得自己是七嬪之首,比彆人都要強一些,宜嬪又是包衣出身,家裡不過才從四品,和她家天上地下,起初安嬪就覺得新人才進宮多久,就和她一個位份有些不滿,這次宜嬪又搶東搶西的,可不得生氣。
隻是宜嬪畢竟得寵,她也不好發作,隻能忍著,這一忍再忍,可不就得個發泄的渠道,安嬪這就是終於忍不住了,拿宮女太監發泄呢,隻是可惜了那些宮女太監,沒辦錯事,就無辜受罰。
隻是沒想到等到了下午,舒寧這裡忽然來了一個罕見的客人。
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人,舒寧認出來了,這是原本撥給她使用的小太監,叫小呂子,後來認了安嬪那裡的王德寶做乾爹,就走了。
“求貴人憐惜,把我要了去吧,奴才願意當牛做馬,一切但憑貴人吩咐。”
舒寧看著小呂子的樣子就知道他過的不好,比起萬琉哈氏記憶力的樣子約莫瘦了得有二十斤,再不複之前臉頰豐潤的樣子,衣裳都是縫縫補補的,但跳槽這種事情,彆說是在這宮裡,就是公司和公司之間,也沒有再跳回來的道理。
“這倒是稀奇的事兒,你既然已經走了,那就是安嬪娘娘的人,我怎麼好再要了你過去呢?如今我這裡四角俱全,金果他們伺候的也都很好,何必再多添一個呢?也不合規矩,這話以後莫要再提了。”
“貴人得皇上恩寵,前程遠大,多一個人也無妨的,奴才實在是沒有活路了,就當是積德行善,給奴才口飯吃吧。”
小呂子不斷磕頭,讓金桃給一把拉了起來,金桃長得胖的,個子也高,力氣也大,拽著小呂子製住他說:“你這是什麼樣子?回頭把頭磕破了,被人看見了,誤會是貴人罰的怎麼辦?汙了貴人的清譽,你該當何罪?”
宮裡的人,不管是宮女還是太監,主子其實都不是嬪妃,而是皇上,所以哪怕是安嬪再生氣,也都不會拿巴掌去扇底下人的臉,那丟的是自己的臉麵,而且要是讓皇上知道了,印象不好,那更不好了。
一般情況下,主子對這些個宮女太監都是很好的,見著了也都要賞,為的不就是一句寬仁待下,對自己的名聲好。
要是磋磨人,也都在看不見的地方,而不是在能看得見的地方,罰跪也算是一種了,反正就算是膝蓋廢了,衣服穿著,外麵也看不出來,而像是打手板,其實也是罕見的,畢竟是能看見的。
“你也彆在這兒求了,我都說了,這事兒於宮規不和,我隻是個小小貴人,不敢做這樣違反宮規的事情,路是自己選的,你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隻能一直走下去,沒有回頭的道理。”
萬琉哈氏和小呂子也就做了幾個月的主仆,原本就沒什麼情分,更何況,小呂子如今已經是安嬪的人了,她和安嬪原本關係就不好,怎麼可能再去要她的奴才呢?更彆提安嬪最近心情不好了,誰會主動去觸她的黴頭呢?
“銀枝,送他出去吧。”
等金桃半壓著他往外走了,金果也出去了,等了一會兒回來,才說:
“奴才打聽清楚了,這小子跟了安嬪之後一直不太得安嬪的喜歡,後來他的錢也用完了,他乾爹就不讓他往前湊了,如今混的連鹹福宮裡的灑掃太監都不如,最近安嬪生氣,經常拿著太監撒氣,他前天撞上了,足足跪了一夜呢。他覺得這樣不行,所以來求貴人。”
舒寧點了點頭,安嬪自持甚高,一般也就是對乾清宮的太監好些,其他太監,那是看也不看的,她覺得太監都是低賤之人,不配伺候她,能伺候她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還不好好做事,自然是罰的比宮女重。
舒寧看著金果沒多久就把事情給打聽清楚了,又想起之前金果之前對其他宮裡的事情也都知道一些,問他:“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難不成他一問,彆人就說?這是不可能的。
“奴才在各個宮有些朋友。”
金果沒仔細說,但舒寧也知道,有些人他的確是有天賦的,能和其他人處好關係也是天賦。
“以後要是缺錢了,去銀枝那裡領吧,畢竟你打聽消息也主要是為我,總不能讓你自己貼補。”
項目經費還是要發的,人情交往,也是費錢的事情,如今舒寧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摳搜。
這日,三個人在覺禪氏的永壽宮下完棋之後,舒寧就和烏雅氏一起準備回去了,隻是經過翊坤宮外的時候,舒寧眼瞅著前邊的一個人很眼熟的樣子。
烏雅氏仔細一看:“那不是和你住一起的尹佳答應嗎?她怎麼從翊坤宮中出來,那可是宜嬪的住處,皇上疼她,如今這翊坤宮可就住著宜嬪一個人呢,她找宜嬪做什麼,平日裡看她們沒往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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