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碰到腐屍草的一瞬間,一股鑽心的疼痛順著指尖竄遍秦月全身,她條件反射地想要收回手,卻發現手指像是被吸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緊接著,指尖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像是無數根細針同時紮入,又麻又疼,仿佛摸到了滾燙的硫酸。
秦月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血肉正在被一點點地腐蝕,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眉毛瞬間擰在了一塊。
“這種草藥……”冷槐兒眯著眼,思考了一番,眼角餘光瞥見秦月痛苦的表情。
半晌,她才慢悠悠地說道:?“這樣的效果,毒性發作時間緩慢,卻能將人折磨致死,似乎是……腐屍草!它會一點一點地腐蝕你的血肉,直到將你整個人都吞噬殆儘。?”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眾人,最後落在臉色蒼白的秦月身上:“一個正常人,一天的時間就會爛透,變成一具白骨。”
她說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趙誌遠,語氣輕描淡寫地說道:“她沒用了,扔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趙誌遠聽完冷槐兒的話,眉頭微微皺了皺,但隨即又舒展開來,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就先把她扔在這裡吧,看看情況再說。?”
他轉頭對身後的眾人吩咐道:“其他人離她遠點,繼續采藥。”
秦月跌身體癱軟,跌坐在了地上。
她緊緊咬著牙關,竭力不讓自己發出痛呼,但眼中卻充滿了怨懟的神色。
腐屍草的毒素迅速蔓延,蠶食著她的血肉。
一陣陣劇痛如潮水般湧來,侵蝕著她的理智,秦月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原本白皙的皮膚此時已經變得烏黑腐爛,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皮下蠕動,啃噬著她的血肉。
那感覺,就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她指尖瘋狂地撕咬、鑽洞,讓她恨不得立刻砍掉自己的手來逃避這種非人的折磨。
秦月感覺到體內那縷微弱的元氣開始流動,她努力控製著它,將它引導流向中毒的手。
溫潤的元氣像一股暖流,流淌過她的經脈,最終彙聚到手指,與腐屍草的毒素抗衡著。
這股力量雖然微弱,卻無比堅韌,如同一道屏障,阻擋著毒素的進一步侵蝕。
元氣每流過一處,腐屍草毒素蔓延的速度就被減緩一分,原本劇烈的疼痛也緩解了幾分。
感覺到毒素蔓延的速度減緩,秦月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到一股潮濕的微風拂過臉龐,帶來一絲清涼。
秦月沒有避諱周圍采藥的人,索性盤腿坐在地上,閉上雙眼,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控製元氣上,竭儘全力抵禦著腐屍草毒素的侵蝕。
秦月感覺到丹田處,一股股暖流彙聚而來,那是她連日來修煉積攢的元氣。
這些元氣此刻在她體內奔湧,仿佛是她最後的希望。
元氣在她手指處一遍又一遍地流動,毒素雖然還在侵蝕,但速度明顯減緩,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讓她不至於在短時間內就被腐蝕殆儘。
她現在才體會到,元氣的確是武者安身立命的根本,即使隻是最基礎的修煉,也能在危急時刻給自己一線生機。
若是能夠更精進地修煉,實力必然更加強大!
若是沒有元氣護體,此刻的她恐怕早已被腐屍草的毒素侵蝕殆儘,化為一具白骨。
她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勤加修煉,爭取早日成為強大的武者!
隻可惜,她空有強大的修煉決心,卻沒有與之匹配的血脈天賦。
想到這裡,秦月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懣和不甘。
如果她能夠擁有像趙誌遠那樣的水淼血脈,此刻又何至於此?
更讓她感到不忿的是,原主明明出身秦家,卻偏偏沒有繼承到家族引以為傲的玄武血脈。
要是當初她能夠擁有玄武血脈,或許就能與趙誌遠還有冷槐兒拚死一搏,逃離這片鬼地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任人宰割,被迫承受腐屍草的折磨!
夕陽西下,天邊被染上了瑰麗的紅色,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夜幕降臨,山林間的光線逐漸暗淡下來,最後隻剩下滿天的星光點綴夜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影影綽綽。
忙碌了一天的趙家武者們開始整理背簍裡的藥材,準備返回營地。
就在秦月以為自己可以趁趙誌遠等人舍棄了她,從而脫身的時候,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秦月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她抬頭望去,隻見冷槐兒正麵無表情地向她走來。
冷槐兒走到秦月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目光落在她那幾根已經腐爛到露出森森白骨的手指上,冷冷說道:“腐爛速度竟如此慢?你也一起回去吧!我倒要看看這腐屍草究竟有多麼霸道。”
說完,她不再理會秦月,轉身向著隊伍的方向走去。
秦月知道自己無法逃脫,隻好掙紮著站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跟上隊伍。
月光鋪灑在營地,秦月盤膝而坐,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上不自覺地染上了一層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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