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次模擬,最後還是要麵對沒有標準答案的結局。
柳玉樓調整了一下心態,開始整合信息。
最近的休息時間是傍晚,這之前要餓著肚子呆足足五六個小時。
站軍訓都不敢這麼站。
饑渴交加的柳玉樓才不會乖乖等到這麼久以後,她想都不想往前一倒,正好摔在前一個人的身上。
【世界以痛吻我,我報之以重拳出擊!】
柳玉樓:……確實。
相比耳朵斷掉的疼痛,這種都是小意思,何況前麵還有小丫鬟給她做墊子。一陣推搡自是不必說,有人來試探她的鼻息,終於驚動了老爺。
柳玉樓如願等到了老爺身邊的小廝。
林忠。
現在還沒到翻臉的時候,為了突出表現,他自是裝著奴才孝子模樣:“拉下去!”
柳玉樓像是強撐著不適,臉色慘白地站起來,卻又一下沒力跌在林忠身旁。
林忠全程冷著臉,在下人們麵前罵了一聲:“一個個笨手笨腳的,人都站起來了怎麼還不動手?沒長眼睛嗎?還得我去送一趟!”
有機靈些的下人忙上來,卻被他揮手趕下去了。
他叫住了最後麵的一個小廝:“還不去伺候爹!”
並不是他好心想提拔這個小廝。
隻有他一人聽到了柳玉樓跌倒前說的話。
“《無上蓮華智慧覺海陀羅尼經》。”
——正是模擬裡邊找到密訊的那本佛經!
林忠上來提起她就想走,柳玉樓連忙假裝踉蹌著使力跟了上去。
一路上,林忠壓抑著不發一言。柳玉樓卻是開口:“大人可能不知道我是誰,奴婢是姨娘房裡的小柳,昨日剛惡了繼夫人。今日冒昧開口,實則是受高夫人所托……”
林忠沒有說話。
柳玉樓當然知道一個簡單的“高夫人”不可能讓他輕易上當:“當年夫人落難,奴婢也在身側……”
她描述了一下留花寨和曲鑰匙的外觀。
十幾年不見,留花寨自然發生了變化。可是林忠同樣也沒有回過寨子,心下卻是信了幾分。
但他仍是滿含警惕,看似輕巧地道:“你能活下來倒是幸運,可是因為這個原因抄寫佛經?”
柳玉樓淒然一笑,滿眼都是願意為之死的真誠:“奴婢哪裡有福認得字呢?”
“那你從哪裡聽來的這個名字?”
林忠的麵容冷了下去。
柳玉樓:“夫人告訴我的。”
她現場編了一個生動的傳奇故事,在她的口中,她和高清清怎麼著也是同生死、共患難的主仆,最後高清清臨終前身邊無人,托她來帶一封口信,隻是時隔多年她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什麼“羊”啊“馬”啊的。
林忠肉眼可見地放鬆了幾分。隻是按他的性格,定然是要卸磨殺驢的。柳玉樓不敢賭那一絲可能性:“還有一事——”
她將偷龍換鳳一事藏了七分,留下三分,說是自己察覺到的不同。
林忠果然上鉤,看著還是毫無反應,暗地裡卻是拳頭緊握,指節都發了白:“此事當真?”
柳玉樓:“做奴才的,哪裡敢編排主子的不是?奴婢隻曾在小廚房打過工,看過李嬸子對女兒輕賤的態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