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看著那支筆,微微一怔。
之前她練字的時候,總是練不好,就總是覺得是筆的問題,她也曾猜測過顧千寒到底用的是什麼筆,但是沒好意思問。
沒想到,顧千凝竟然把顧千寒的筆給她送來了!
筆上帶著墨跡,顯然,這是顧千寒日常所用的筆。
怪不得她要把所有人都趕出去,給她送男子的東西,確實得避著人。
顧千凝見她盯著墨跡,以為她是嫌棄顧千寒用過的,她趕忙解釋道:“阿棠,其實我還給你帶了兩支新的筆,但是它們都沒有這個好!你彆看這支筆用過,它可是筆中絕品!”
“它是製筆大師白濃山晚年所製,存世僅有兩支,一支在宮裡,皇上用著,另一支就在我二哥手裡!”
“我祖父同白大師是故交,這才得了這樣一支筆,顧家一直沒人舍得用,一直留著,就我二哥,不拿傳家寶當寶貝,直接拿了用了。”
沈晚棠一驚,這竟然是白濃山大師的絕品!
她轉動了一下毛筆,果然在筆端看到了龍飛鳳舞的“白”字篆刻。
這下,手裡的筆仿佛重若千斤,沈晚棠瞪大眼睛:“阿凝,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怎麼能搶來給我?快收好,還給你二哥,隻有他的字才配得上這支筆。”
她把筆塞進了顧千凝手裡。
顧千凝笑了起來:“可我覺得你的字也配得上呀!你不嫌棄這筆是我二哥用過的就好,收著吧,你那麼愛練字,白大師的在天之靈瞧見你用他做的筆,想必也會欣慰的。”
她說完,不容拒絕的把筆重新塞回沈晚棠手裡。
“阿棠,你看,我還搶來了二哥的硯台,喏,還有他自己做的墨條,哦,還有他常用的宣紙,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買的紙,真奇特,又白又細,練字再合適不過了。”
沈晚棠一一接過,細細查看。
硯台是四大名硯之首的端溪硯,十分名貴。
墨條是最好的鬆煙墨,鬆煙墨工序繁複無比,極其耗時耗力,顧千凝說這是顧千寒自己做的墨,應該是他以前做的,重生回來的他,怕是沒有時間去做墨了。
也就是說,這墨用一塊少一塊。
最後的紙,沈晚棠卻見過,這是上一世一位以賣紙為生的書童改良過的白紙,特點就是堅韌細膩,色白柔滑,更方便書寫,且寫出來的字跡不暈染,不褪色。
這一世,那位書童怕是年紀太小,還沒有能力做出改良,但顧千寒知道改良方式,所以找人改良了。
就是不知道,他找的是誰,莫不是還是那位書童?
在紙張的最後一頁,放著一本字帖。
沈晚棠打開一看,就知道這應該是顧千寒新寫的,結果也被顧千凝一同給順來了。
她愛不釋手的看看筆,看看墨,再看看紙和字帖,她忍不住笑出聲來:“阿凝,可真是我的知己,知道我需要什麼!這些東西,我真是太喜歡了,以後你二哥有這樣的好東西,你記得再給我順一點兒來!”
顧千凝見她這樣高興,也跟著高興起來:“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我還怕你嫌棄我二哥的東西,不肯要呢!”
“不嫌棄,一點兒也不嫌棄,多多益善!不管你拿什麼,我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