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感受著外麵溫熱的陽光,語調不緊不慢的道:“大約用不上我出手,她自己就把自己害死了。”
琴心狐疑:“會嗎?奴婢瞧著她現在很會討好王妃呢,王妃都把她抬為側妃了,她可以說是一步登天了,大有壓您一頭的勢頭呢!”
“放心吧,就憑她那點兒本事,還登不了天。”
沈晚棠閒庭信步的走著,沒把畫意被抬為側妃的事放在心上:“今日太陽不錯,把我屋裡的被子枕頭都拿出來曬曬,哦,對了,還有我的書,也曬一曬,彆長黴了。”
琴心頓時鬆懈下來:“您還有心情管這些呢,看來畫意的事根本不是事。”
接下來的幾日,寧王府每日來的都是不同的太醫。
每個太醫走的時候都眉頭緊鎖,似乎都被什麼難題難住了。
又過了半個月,來的太醫就更多了,有時一日同時來三四個太醫,全都往寧王妃的院子裡走,一待就是半個時辰。
韶光院裡,每天都是一股濃鬱的藥味兒,氣氛也一天比一天凝重壓抑。
而沈晚棠的梧桐苑裡,則一片安然。
沈晚棠覺得,這是她自從嫁進寧王府後,過的最舒心最自在的一段日子了。
再也沒有人來找麻煩,也沒有人在外頭給她惹事,需要她擦屁股。
她如今隻需要打理好王府的庶務,看看賬,練練字,散散步。
神仙般的日子。
琴心依舊儘職儘責的給她打探各種消息,外頭的,家裡的,沒有她不知道的。
“世子妃,王妃又開了庫房,把裡頭的人參全拿出來給畫意補身子了!”
沈晚棠一邊練字,一邊隨口問:“一下子補這麼多,畫意身子受不了吧?太醫沒跟王妃說,虛不受補嗎?”
“說了,可是王妃不聽,因為太醫說,畫意肚子裡的孩子長得太小了,生下來很有可能先天不足。”
“不是生下來先天不足,而是現在已經先天不足了,補也沒用了。”
琴心認同的點點頭:“哎呀,這倒是沒什麼好奇怪的,誰叫畫意一天到晚防著這個防著那個的,心思重的很,等閒不肯吃東西,生怕有人在她的飯菜裡水裡下藥呢!她自己瘦的都隻剩下一把骨頭了,孩子怎麼可能好?”
“算起來,我有大半個月沒見她了,她現在還瘦嗎?”
“嘖,現在她可不瘦了,王妃天天逼著她吃肉和湯呢,什麼補身子就吃什麼,恨不得一天吃八頓飯!您要是再見到她,可能都認不出來了呢,她胖了好多的。”
兩個人正說著,柴嬤嬤急匆匆從外頭走了進來:“世子妃。”
沈晚棠抬起頭:“出什麼事了?”
“畫意生了!”
“這麼早?”
“是,早產了,但——”
“怎麼了,說。”
“但剛生下來沒一會兒,孩子就沒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