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開口:“上車,我帶你去見個人。”
沈晚棠隱隱猜到他要帶她去見誰,毫不猶豫的帶著杜鵑上了馬車。
然後,顧千寒也進了馬車。
馬車原本很寬敞,奈何他人高腿長,進來之後一下子就讓馬車逼仄起來。
杜鵑很不適應,她不敢看顧千寒,縮在角落裡,把頭都快要埋到脖子裡了——早知道她就不上車了!
彆說杜鵑不適應了,就連沈晚棠也不是很適應,因為顧千寒不光坐到了她身邊,而且還拉過她的手攥到了掌心裡。
過了一會兒,他又過來摟她的腰。
沈晚棠實在有些招架不住,她忍不住推他:“你彆太過分了,守點兒規矩行嗎?”
顧千寒低頭看著她:“更不守規矩的也做過,我現在已經很克製了。”
他說著,目光落到了她的唇上。
沈晚棠被他熾熱的目光看得硬生生彆過了臉去,但哪怕彆過臉去,她也依然能感受到他濃烈的目光。
她心跳變得不穩,臉頰開始發燙,就連掌心也開始出汗。
她實在沒辦法了,隻好伸手按住他的臉,把他的頭往另一側掰了掰。
顧千寒輕笑:“你在獎勵我嗎?”
“閉嘴,你彆說話了。”
“那除非我死了,否則我要和你一直說……”
他話還沒說完,嘴就被沈晚棠捂住了。
哪怕可以重生,沈晚棠還是很忌諱他說那個字:“不許胡說!”
因為死亡所帶來的痛苦和絕望都是真實的,是不可磨滅的。
她也不知道未來還有沒有再重生的可能,她每一次重生,都是當成最後一次來活的。
顧千寒怎麼可能不明白她的痛苦,他兩次都死在她麵前,兩次都留她一個人收拾爛攤子,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一些的,早已經崩潰了。
他親了親她的手指,忍不住將她按在懷裡抱緊:“都聽你的,不說了。”
沈晚棠被他抱住也沒有掙紮,上一世他慘死的樣子烙印在她的靈魂深處,如今他還能活著,她嘴上不說,心裡其實格外珍惜。
她想,他可能也一樣。
她靠在他胸口,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覺得很安穩。
“顧千寒。”
“嗯。”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顧千寒很喜歡聽她說“我們”,他笑了起來:“去哪兒都不知道就敢上我的馬車?不怕我把你賣了?”
“哦,原來是要賣了我啊!杜鵑,這人是個人販子,咱們下車,不坐了!”
沈晚棠說著,作勢要起身。
顧千寒急忙把她按了回去:“祖宗,我能賣了你?我賣了我自己也不能賣你,坐好了,彆亂動。吉祥,馬車趕快一些!”
外頭傳來吉祥響亮的回應:“得嘞公子!”
角落裡的杜鵑世界觀已經崩塌,她隻能在心裡默念:“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小姐做什麼都是對的!如果覺得小姐錯了,那肯定是我感覺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