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緊密的貼在一起,他鼻間全是她身上馨香好聞的氣息,他呼吸都變得不穩起來。
他一麵覺得閻嬤嬤實在不靠譜,竟不幫沈晚棠把金冠拆了再退出去,一麵卻又覺得,好像他自己來給沈晚棠拆這金冠,也彆有一番情致。
屋外。
閻嬤嬤領著丫鬟們在門口處候著。
她當然知道那金冠沉重,也知道那金冠難拆,她是特意把金冠留給顧千寒來拆的。
一來,習俗便是如此,大婚當夜,新郎官尚未回房時,新娘子是不能拆發的。
二來,把金冠留給新郎官,是有情比金堅的寓意的。
第三嘛,就是希望通過拆金冠這件小事,來增進新婚夫妻的感情,也算是讓新郎官跟新娘子有些互動,更好進行下一步。
雖然閻嬤嬤已經知道,她們二公子喜歡沈二小姐喜歡到骨子裡了,已經不需要再增進感情了,但她還是把拆金冠這種親密的事交給了二公子。
將來,這興許會成為他們小夫妻甜蜜的回憶。
閻嬤嬤在跟著沈晚棠的這一天一夜裡,不動聲色的做了很多細微的小事。
她不為彆的,她就是希望,能討得沈晚棠這位二少夫人的喜歡,好讓沈晚棠能將她留在身邊。
她在顧夫人那裡並不受重用,乾的都是彆人不願意乾的苦差事,因為她原來並不是顧夫人的人,而是老國公夫人派給顧夫人的。
而她被顧千寒帶去沈家後,立刻就發現沈晚棠身邊全是年輕跳脫的小丫鬟,她缺一個管事大嬤嬤,當即就生了留在沈晚棠身邊的心思。
旁人都嫌她古板嚴苛,嫌她天生一張喪臉,沈晚棠卻覺得她這樣很能鎮得住人,目光裡全是讚賞。
更何況,沈晚棠出手極為大方,隨手給她的紅封就是五十兩,待她也客氣尊重,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主子了!
屋子裡。
顧千寒忙活了好一會兒,終於把頭冠給拆掉了,當然,他也不可避免的扯疼了沈晚棠好幾回。
他有些心疼的摸摸沈晚棠的頭:“為夫過於粗笨,夫人受委屈了,不過,拆過這回之後,以後我就有經驗了,不管你梳多麼複雜的發飾,我都能拆。”
沈晚棠看著他額頭細密的汗珠,聽著他一本正經的話,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她拿過大紅的喜帕替他擦額頭的汗,一邊擦一邊戲謔的道:“沒事,夫君就算粗笨,我也喜歡,夫君隻要英俊就夠了。”
顧千寒聽她叫夫君,又聽她這樣哄他,心跳的格外快。
他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阿棠等我片刻,我去趟淨室,洗洗身上的酒氣。”
他說完,親了沈晚棠一下,然後起身出了內室。
沈晚棠笑了笑,等他起身離開,她也起身下床,在屋子裡隨意的轉了轉。
因為大婚,所以屋子裡有重新布置過,不過依然能看出來顧千寒自己的一些喜好,比如正堂的簡潔利落,又比如書房裡全部都收拾的整齊乾淨的書。
書案上,還擺著寫了喜字的福帖。
沈晚棠一眼就認出來,這喜字是顧千寒寫的,雖然這個喜字已經收斂了鋒芒,但還是跟彆的喜字都不一樣,帶了顧千寒獨有的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