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親王抬頭看了看一旁的沙漏,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皇上還沒有醒過來。他有些著急的看了看皇上,又看看正在專心下針的韓媛媛,想著那畢竟是她的父皇,她應該不會亂來。
“白芨,可以了,拔針。”石神醫給皇上摸了摸脈象,朝白芨點頭示意。
白芨給了他一個明白的眼神,眨眼間,剛才還像刺蝟一樣的皇上,已經恢複了以往的樣子,就連臉色,也紅潤了很多。
瑾親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又看了皇上一眼,才恭敬的朝石神醫拱拱手,“神醫,不知皇上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石神醫回了一禮,有些複雜的看了還躺在床上的皇上一眼,語氣有些沉,“半個時辰應該就能醒過來。”
他抬頭,看了看這明顯不是皇宮的屋子,歎了口氣,伸手把徒兒招過來,“白芨,他身上的毒基本已經清了,你要不要跟我回藥穀去?”
就憑皇上中毒出現在皇宮以外的地方這一點,石神醫已經能夠預判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他不願意白芨這孩子再次卷入到這些紛亂當中。
白芨頓了頓,轉頭,看了那邊還在昏睡已經有了華發的男人,搖了搖頭,“師傅,他是我父親。”
石神醫又歎了口氣,也不再堅持,要不是因為他是你父親,自己怎麼可能會從藥穀出來,卷入這些紛爭當中來。
罷了,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又歎了口氣,“嘿,那小子,去幫我準備一輛馬車,再準備一隻燒雞。”
韓庭熙一愣,旋即點頭,安排自己的貼身侍衛去處理了。
臘月初一,一大早,城門才剛剛打開,瑾親王世子和一輛馬車出了城門,守門的武侯打起精神硬著頭皮攔下了馬車,就看到瑾親王世子隨和的下馬接受檢查,懸著的心稍稍落下,心中忍不住的感慨一句,世子爺果然如傳聞中一般溫和。
武侯一邊小聲的和韓庭熙解釋,一邊指揮其他武侯查一查馬車,一邊和韓庭熙道歉。
韓庭熙隻是表示理解的擺擺手,朝著馬車抬了抬下巴,“那是石神醫的馬車,家父突然舊疾複發,昨兒請了神醫入府,本想留神醫多住幾日,奈何神醫執意離開,所以一大早就送他出城,叨擾了。”
武侯往旁邊一蹦,避開韓庭熙的禮,昨兒瑾親王突然在大殿上暈倒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前兩天,皇上才在大殿上暈倒,後麵的政事都是瑾親王在主理,本來,代理朝政這樣的事情應該由皇子來,奈何大皇子被禁足,二皇子碌碌無為,其他皇子太過年幼,瑾親王一錘定音,由他暫時處理,卻不想。才不過兩天,他也倒下了。
整個京城人心惶惶,就怕朝堂震蕩,百姓受罪。
“不知王爺現在可好轉了些?”武侯試探的問了一句,其實,他還想問問神醫可有幫皇上也看過,但,皇上的事情屬於秘辛,他不敢問。
“已有好轉。”韓庭熙朝他感激一笑,那邊武侯也過來稟報,石神醫的馬車裡隻有神醫和他徒兒白芨姑娘兩人,還有兩個不大不小的包袱,隱隱能聞到香味。
武侯側過身,讓開一條道,朝韓庭熙拱拱手,目送他們離開。
負責檢查馬車的一個小武侯有些疑惑的擰著眉,那馬車的座椅,怎麼感覺不太一樣,但具體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
哞——嘰嘰嘰——各種動物的叫聲傳來,城門口在等候入城的百姓已經擠到了城牆邊,小武侯忙放下心中的疑惑入指揮他們從側門進城,忙忙碌碌大半早上,剛才升起的那點疑惑,早已被他遺忘。
勤政殿,今天依舊沒有看到皇上的影子,就連昨天倒下的瑾親王,也不見身影,勤政殿的最前方,十三歲的三皇子膽戰心驚的側坐在龍椅上,有些不知所措。
幾個老臣抬頭,看了看空蕩蕩的龍椅,想起前幾天皇上突然暈倒的事情,整個人沉默下來,這京城,怕是要變天了。
“諸,諸位,有什麼事情,請報上來吧。”三皇子自我建設了一番之後,才鼓起勇氣說話。
底下的朝臣忍不住的搖頭,就這樣的膽識,如何能擔起大任,之前還覺得大皇子魯莽了些,現在看來,他竟然是幾個皇子中,唯一適合代理朝政的人員。
朝臣搖了搖頭,想起大皇子在益州的所作所為,忍不住的歎息,這樣的皇子來接掌大慶,不知是福是禍。
“臣提議,皇上病重,瑾親王告病,這這朝堂不能一日無主事之人,懇請皇上同意,暫時解除大殿下的禁令,有他暫時處理朝政。”一個大臣占到了中間,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大家都在請奏讓大皇子出來代理朝政的事情。
三皇子尷尬的側坐在龍椅上,聽著大家懇切的讓放大哥出來的話語,誠惶誠恐的說了一句,“大皇兄還在禁足,爾等是要抗,抗旨麼?”
然而,這句話沒什麼威嚴,也沒什麼震懾力,被淹沒在嘈雜的聲音中。
三皇子羞憤的起身,今天自己來這裡代理朝政,簡直就是個笑話,還不如,去坤寧殿給父皇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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