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想著,他與她,極是般配的,隻不過,一個雄才偉略,一個盈盈待嫁,終歸交錯再在匆匆一瞬。
“比劍吧。”
冷冥脫鞘,幽冷的劍光像一汪碧水寒潭,鋪地展開,冷過這夜、這月、這天地人心。
他看著他,看著幽藍劍光,緩緩抬手。
跨過雲海,對麵山崖間,亮起了一道流光。
猛然間,天地劍鳴,月黯風息。
一道銀色流光劃破長夜,拖著長長的彗尾,亮了黑夜,壓了皓月。
一劍裂天,穿雲崩山。
長劍入手,劍氣盤旋,如同流星墜夜,照亮蒼穹。
孫宇變了,倚天塵封三年,這劍光少了幾分傲決,多了幾分柔和。
歲月無情,卻讓人有情。
那些情,沉澱越久就越不能忘記。
“他變了。”
管寧站在對麵的山崖,看著對麵兩道劍光來往飛旋,緩緩輸出一口氣。
“世人都會變的,何況你我。”
郭嘉飲下最後一口酒,隨手將葫蘆拋到山崖下麵。
“我們是不是都老了?”
管寧突然笑出聲來:“奉孝,我們是不是都老了?”
“老了?”郭嘉笑笑,“也許吧……誰在乎呢?”
是啊,誰在乎呢?
南輝跳下無邊澗、半步多亡於泰山巔,他們又何時有人在乎過?
“他們兩個打到天明未必有輸贏,由他們去吧,該走了。”
郭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轉身就走。
“好。”
管寧最後看了一眼對麵的山崖,轉身離去。
他們,很久很久沒有去過那片山崖了。
思君,愁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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