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聞人襲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愕,他沒想到趙空竟能以如此手段,化解他的一擊。
趙空輕輕一笑,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天道雖大,亦有其弱點。劍道之中,最難的不是破敵,而是破心。隻要心靜如水,便能逆轉乾坤。”
話音剛落,他的劍再度一挑,氣勢陡然變得淩厲。趙空的劍氣並未直接攻擊聞人襲,而是斬向四周的虛空,頓時,虛空如同裂帛一般,四周的天地元氣被吸引,瞬間彙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聞人襲見狀,臉色一變,知道趙空所運用的並非單純的劍法,而是道家心法,他心境深邃,能夠借天地之氣,巧妙地運用劍道之力。他的劍道並非單純的技術,而是一種與天地心意契合的超凡境界。
“好劍!”聞人襲深吸一口氣,終於收起了之前的輕視之心,“看來,南陽郡的年輕人,不僅僅是劍術高人,連心境也已出神入化。”
趙空的目光依然冷靜而深邃,似乎並未被對方的讚賞所動:“無論心境如何,最終的勝負,還得看誰能夠真正掌控道。”
“是麼?”聞人襲微微一笑,劍鋒猛然一挑,天道八極的劍氣再次洶湧而至。趙空的目光微微凝聚,劍尖隨即揚起,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兩位高手的劍氣在空中激烈碰撞,天地間仿佛隻剩下劍氣的狂風暴雨,波濤洶湧,衝擊得周圍的景物幾乎粉碎。
“天道八極,未必不可破。”趙空低聲說道,眼中閃爍著一種堅定的光芒。
迎麵而來,卻是更加磅礴的劍氣壓力!
一瞬之間,聞人襲周身劍氣竟然暴漲了十倍不止!
聞人襲輕輕搖頭,聲息輕不可聞:“奈何,終究留你不得。”
劍動之間,聞人襲一身修為儘顯,磅礴壓力撲麵而來,趙空瞬間臉色驟變,袍發皆飛,身如螻蟻一般連連後退。
這便是天道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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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八極,仿佛離開武林太久太久了,久到這世間年輕一輩都忘了,何謂天道八極。
劍已出,氣吞萬裡。聞人襲並無多言,抬手輕揮,頓時,四周的風雲變色,宛如天幕忽然裂開,一道道劍氣,破空而來,宛若星辰墜地,迅疾淩厲,直撲趙空而去。這些劍氣猶如無形的細絲,卻又宛如實質,劍意之間,天地為之動搖,生死由此分明。趙空心神一緊,縱使他自詡劍道卓絕,且曆經千錘百煉,但眼前這一幕,卻依舊令他心頭微震——那份恐怖的劍氣,仿佛天地間的一種力量,絕非單純的技法所能抗衡。
“十劍,足矣。”
趙空渾身血氣翻湧,雙眼瞬間清明,長劍穩穩握住,便欲將這一切斬斷。然而,他未曾想象到的是,那一道道劍氣竟已悄然穿越了他的防線。每一道劍氣均似是與他身影纏繞,氣勁無聲無息,卻又猛如雷霆。趙空隻覺胸中氣血翻騰,劍氣穿破衣袍,直逼胸膛,險些令他噴出一口鮮血。
趙空內力凝聚,雙足輕點地麵,身形如箭脫弦般突兀騰起,斬出的劍勢正是以速度為鋒,力圖借此一劍斬斷天際。劍光劃破長空,發出一聲如雷霆般的爆響,氣浪激蕩,然而這一劍亦隻是勉力抗衡,隨即被那漫天的劍氣吞噬。
聞人襲目光深沉,似一湖秋水,未曾波瀾。他的劍法,乃是至高無上的絕學,早已無愧於“天道八極”之名。此刻,他的劍鋒幾乎已無死角,動輒便是天地俱變,呼吸之間便能引動天地氣機。隻是心念微動,便可掌控四方劍氣的彙聚與分離,宛如天命使然。
趙空胸口劇烈起伏,眼中浮現出一抹無可奈何之色。每一劍,每一式,都如山嶽壓頂,猶如汪洋大海般洶湧而來。他腳下步伐微頓,竟察覺到心底湧起一股無法抑製的沉重感。“撐不到十招,必然敗亡。”
天際風雲變幻,許劭與聞人襲的對決在空中如星辰隕落,劍光碰撞,氣浪激蕩。趙空目睹一切,心中既驚又急,但他明白,若許劭未曾全力出手,自己早已命喪黃泉。此時,許劭那一劍之威,非凡人能及,劍氣縱橫,氣吞萬象,已逼退了聞人襲的致命一擊。
聞人襲眉頭緊鎖,眼神驟然冷冽。他原本以為,憑借自己這招決命劍氣,定能一舉將趙空斬於刀下。然而,許劭出手之時,竟猶如一位重生的神隻,劍氣剛猛無匹,瞬間便壓製了他的一切攻擊,甚至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那股來自天機的氣息,如同千斤重石壓在心頭,讓他無法動彈。
聞人襲驟然明悟,許劭的狀態不似傳言中那般衰弱,反倒隱隱有些恢複了當年全盛時期的風采。他的眼神微冷,心中卻生出一絲忌憚。此戰若再繼續下去,或許他真不是許劭的對手,而趙空的安危,早已成為了他無法跨越的難關。可他心知,眼前的一切,無論成敗,皆不過是天下間的紛爭,自己不過是其中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最終,他看向那落日餘暉中的兩人,心知此刻再無必勝之機,索性不再糾纏。
“天下大勢,豈是我輩能左右?”他冷笑一聲,隨即回身,輕盈地躍入風中,身影漸漸消失在暮色裡。那一刹那,他仿佛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不見蹤影。
許劭看著聞人襲的背影漸行漸遠,心頭微動,雖然他未曾全力以赴,但也感到那股突如其來的疲憊。他深吸一口氣,剛欲回頭,忽然一陣劇烈的胸口悶痛襲來,口中一甜,鮮血如泉湧般噴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子將先生!”趙空見狀,頓時心中大急,疾步上前,急忙將許劭扶住。
“你怎會如此?!”他聲音有些顫抖,臉色蒼白。
許劭勉力一笑,眼中依然堅韌:“都尉不必擔心,此戰已過,黃巾軍的大軍已然來臨,且看你如何應對。”話音剛落,他便感到體內經脈一陣紊亂,身體的每一處細胞仿佛都在承受無法承受之重,連帶著精神也開始變得昏沉。
趙空緊握住許劭的手臂,臉色陰沉,心知許劭此時的傷勢絕非小事。“你此刻怎能支撐如此重負?修為大損,若再繼續耗下去,恐怕會……”
“修為損傷,難以避免。”許劭緩緩搖頭,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但隻要你能堅持,守住這片城池,恢複的機會仍然存在。”他看向遠處隱隱可見的黃巾軍大軍,眼神透出一股堅定,“若我死,便死在此地。”
趙空強忍住心頭的苦澀與不甘,急忙扶起許劭,低聲道:“師父,待我護你安穩,我自當整軍備戰,決不讓黃巾軍得逞!”話音剛落,他便迅速指揮身旁的軍士整備,全軍上下開始急速動員。
許劭的氣息越來越沉重,但他的眼中依然閃爍著那一抹堅韌。趙空扶持著他,在城池內穿行,不久後,所有的軍士已整裝待發。黃巾軍的大軍如同滾滾洪流,再次向城池壓來,氣勢如虹,聲勢浩大。
“戰鬥,不得退縮!”趙空目光堅毅,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決心。即使許劭受傷嚴重,他依然願意為守護這片土地,為了許劭所信仰的天地,拚儘全力。
在那即將到來的戰鬥中,趙空深知,這一戰不僅僅是為了城池,更是為了所有人心中的信念。而許劭,那個曾經叱詫風雲、深不可測的天機神相,如今雖已重傷,但仍是他心中永遠不倒的燈塔。
戰鼓擂響,黃巾軍的步伐漸近,趙空眼中閃爍著一道決然的光輝,扶著許劭穩步站立,身後整軍已準備就緒,整個城池的氣氛凝重而緊張。
此戰已無退路。
【注1】:《越絕書》之《外傳記寶劍》雲:“歐冶子乃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為大刑三,小刑二一曰湛盧,二曰純鉤,三日勝邪,四曰魚腸,五曰巨闕。吳王闔之時,得其勝邪、魚腸、湛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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