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出來的這個人正是特工總部的萬裡浪,他們這些人作為汪偽政府的耳目,這幾天也聽說了發生在興亞院上海聯絡部的這些事情。
原本今天萬裡浪隻是過來看熱鬨,並且打算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敵對勢力的特工也在這裡湊趣的。
但是現在,他卻對現場留下的那些灰燼感上了興趣。
他是在剛剛日本憲兵對等待銷毀的舊棉花進行抽檢的時候發現有些不對勁的。
那些日本人在隨機挑選裝有舊棉花的麻袋時,為了體現沒有貓膩,除了從如小山般堆放的麻袋裡抽了幾袋進行檢查,還從相對深一點的地方抽了幾袋出來。
這就難免要搬動一些麻袋,萬裡浪就是這個時候發現,好像這些裝著棉花的麻袋重量上有著不同,有幾個麻袋,日本憲兵在搬動的時候明顯要費力一些。
萬裡浪是個天性多疑的人,他來到現場的那些灰燼處,幸好今天沒有什麼大風,現場遺留的灰燼還有不少。
他從懷裡取出了一張手帕,小心翼翼的裝了一些燃燒中心處的灰燼,又打量了一下整個現場的情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他就是本能的感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或許是天性使然,他就保留了一小部分灰燼。
回家之後,萬裡浪讓老婆翻出來一條舊棉被,三兩下就用刀將棉被劃開了,他從裡麵扯出來一把舊棉花在那裡仔細的端詳著。
萬裡浪的老婆見他將一條好端端的棉被就這樣給弄壞掉了,不由的有些心疼,在旁邊開始嘮叨了起來。
雖然萬裡浪收了不少的不義之財,但是他老婆認為還是不該這樣糟蹋錢財。
萬裡浪此時將那條棉被裡的舊棉花都取了出來,堆在了自家的院子裡。
淋上了一點煤油,他也將舊棉花用火點著了,很快,這些舊棉花就燒的乾乾淨淨,地上隻留下了很少的一些灰白色的灰燼。
他用手拈起了一些,仔細看了看,又用手撚了撚,發現灰燼的顏色變得更深了,已經有些灰黑色的樣子,他又把灰燼拿到鼻子處聞了聞。
隨手將灰燼丟掉,洗乾淨手之後,萬裡浪又從手帕裡麵取出一點剛剛從銷毀儀式現場帶回來的燃燒物灰燼,同樣的步驟又做了一遍。
最終,他若有所思的在那裡想起了事情……。
李三水根本想不到,在暗處居然有這麼一個人在盯著自己。
其實說萬裡浪盯著李三水也不太恰當,他並不是衝著李大少去的。
最近特工總部的壓力太大,即將舉辦還都慶典,結果劉副部長又被那個地藏小組給刺殺了。
特工總部的特工基本都被趕出了辦公室,滿大街的閒逛,就想著能碰上個什麼線索。
作為特工總部一處處長,萬裡浪當然不需要在大街上跑腿,他之所以去銷毀儀式現場,也是湊湊熱鬨,打發打發時間。
再一個他想的是搞不好也會有軍統或者中統等敵對勢力的人跑去現場搞點什麼事情,那他就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反正就是撞大運的事情。
正在他不停的琢磨著這件事裡麵可能有什麼貓膩的時候,兩個手下押著一個漂亮女人進來了。
“處長,這個女的從銷毀儀式現場就跟著咱們了,剛才還在附近轉悠了一圈,兄弟們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就把她拿下來了。”萬裡浪的手下錢六說道。
萬裡浪放下手中的灰燼,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名女子,姿色豔麗,雖然被兩個人押著,舉止神情也不見有任何慌張。
於是他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著我們?”
那女子聞言看了看萬裡浪,又看了看他麵前桌子上的那些灰燼,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門的?為什麼把這些舊棉花的灰燼拿了回來?”
萬裡浪見了她的反應,不由的有些猜測,他感覺這個女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搞不好就是日偽部門的人。
不然自己的兩個手下抓捕她的時候就算不反抗,也會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了,更不可能現在還這麼冷靜的反問自己。
“鄙人不才,南京政府特工指揮總部第一處處長萬裡浪。您是?”
“我叫何宛蓉,兒玉機關高級特工。你可以打這個電話求證。”何宛蓉經常和進步青年打交道,不可能將證件帶在身上。
萬裡浪使了個眼色,自然就有手下人去打電話核實了。
其實他此刻已經基本相信了何宛蓉的身份,他微笑著請何宛蓉坐了下來。
剛剛讓人給何宛蓉倒了杯水,出去打電話的手下就回來了。
手下對萬裡浪點點頭,並沒有說話,萬裡浪清楚這女人的身份沒有問題了。
各個日偽情報機構都有彼此的聯係方式,剛剛手下人先是核對了何宛蓉提供的電話號碼沒有問題,然後才核實的她的身份。
何宛蓉看到萬裡浪的手下回來了,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確認了。
她今天去舊棉花銷毀儀式現場,心情是很複雜的,兒玉機關在李三水麵前吃了癟,機關長閣下更是丟儘了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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