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如輕紗般繚繞在客棧周圍,晨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青石板路上。
墨塵,身著一襲黑白墨色儒衫,步伐慵懶,睡眼惺忪。昨夜四方商會結束後,除了少量不願意加入的提前離去外,以四大家為首的吳郡世家們更是拽著墨塵一直聊到後半夜,細細研究著商會的規則製度,如何運轉等等,墨塵也是一一耐心講解後世成功企業的模式,但也隻能講個大概。饒是如此,眾人亦是孜孜不倦地圍住墨塵提問,最後還是靠著典韋一身蠻力硬生生擠開一條路,並承諾明日再續才能返回客棧休息。
剛踏出客棧木門的瞬間,一陣涼風拂麵而來,攜帶著露水的清新與遠處山林的幽邃。不經意間,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人,正是醫術高超、名滿天下的張仲景。張仲景身著一件樸素的長袍,眼神中卻閃爍著智慧與慈愛的光芒。他手持一卷泛黃的竹簡,正低頭沉思,似乎對書中的某個病例頗感興趣,眉頭微蹙,神情專注。
墨塵微笑著上前打招呼,張仲景聞聲抬頭,迅速合上醫書,將其塞進袖中,看見是墨塵喜出望外,於是兩人略微攀談了一番,聊著分彆後這些日的經曆。
原來那日分彆後張仲景當天便尋到同濟堂,上門拜訪虛心地求教“王神醫”,向他學習獨門藥理偏方。
而同濟堂“王神醫”已經七十多歲了,還沒有子女。他整天惆悵後繼無人,飯吃不下,覺睡不著,慢慢憂慮成病了。因為行業內有一條墨守成規的潛規則就是郎中們,隻把醫術傳給自己的子孫,一般都不外傳。
當地的郎中們,來給“王神醫”看病,都縮一頭。老先生的病誰也看不好。越來越重了。張仲景知道後,就奔“王神醫”家來。
張仲景察看了病情,確診是憂慮成疾,馬上開了一個藥方,用五穀雜糧麵各一斤,做成丸,外邊塗上朱砂,叫病人一頓食用。
“王神醫”知道了,心裡不覺好笑!他命家人把那五穀雜糧麵做成的藥丸,掛在屋簷下,逢人就指著這藥丸把張仲景奚落一番。
親戚來看他時,他笑著說:“看!這是張仲景給我開的藥方。誰見過五穀雜糧能醫病?笑話!笑話!“
朋友來看他時,他笑著說:“看!這是張仲景給我開的藥方,誰一頓能吃五斤麵,真滑稽!滑稽!“
同行的郎中來看他時,他笑著說:“看!這是張仲景給我開的藥方。我看幾十年病,聽就沒聽說過,嘻嘻!嘻嘻!“他一心隻想這件事可笑,憂心多慮的事全拋腦後了,不知不覺地病就好了。
這時,張仲景來拜訪他,說:“恭喜先生的病好了!學生鬥膽。“沈槐一聽恍然大悟,又佩服、又慚愧。張仲景接著又說:“先生,我們做郎中的,就是為了給百姓造福,祛病延年,先生無子女,我們這些年青人不都是你的子女嗎?何愁後繼無人?“
“王神醫”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內心十分感動。於是,就把自己的醫術全部傳授給了張仲景和其他年輕的郎中。
墨塵仰頭輕點,一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的模樣,張仲景說自己近日就會離開吳縣,返回涅陽。墨塵聞言,提議不如和自己順路一起走,一來安全,二來也想邀請張仲景去烏家堡做客,三來也請張仲景看看舅舅的舊疾。
張仲景聽後同意,欣然同往。並約定好兩日後,城門口集合出發。
送彆張仲景後,此時,一名身著淡綠羅裙的丫鬟,步履匆匆來到墨塵身前。她的步伐雖急,卻又不失輕盈,輕啟朱唇,聲音雖細,卻清晰有力,原來她是吳家吳悠的貼身丫鬟,受吳悠之命,邀請自己明日共同出城踏青。
“多謝吳小姐美意,明日我必定準時赴約。”墨塵的聲音裡滿是誠摯,他輕輕頷首道。
墨塵摸了摸光滑細嫩還未萌出細軟胡須的下巴,想不通吳悠可能是為了感謝吧,算了不管,自己剛好趁此機會說明一下,考慮到此處,便不再多想,返回客棧內匆匆吃過一些簡單餐食,又再次去到酒樓內給各大世家科普和討論著四方商會的大小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