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現實？]
[還是虛擬？]
[是幻術！]
[詭語者技能：暮鼓晨鐘。]
[暮鼓晨鐘：寺廟裡，早上撞鐘晚上打鼓，讓人警覺醒悟。]
[也就是說，詭語者的技能可以暫時壓製殺馬特的技能，不過這個時間非常短。]
[而詭語者，正是利用這個短暫的時間，殺死老者。]
[如果是現實，說明詭語者的壓製時間還沒結束，他完全沒必要捂住耳朵。]
[嗬嗬，我在想什麼，其實還有更好的辦法證明。]
他在腦海中想想出，自己曾經的對手，下一刻，曾經對手一個個出現在他視線中……
他們怨毒看著他。
他們衝過來想咬死他。
見此，馮景舒連忙想象這些人死亡的畫麵，果然……他們一個個倒地死亡。
[在地獄待久了，什麼事都喜歡推理，忘了實踐的重要性。]
就在這時。
殺馬特也推理出，詭語者的技能效果已經結束。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老者剛才沒有死？”
聞言，馮景舒立刻就看見老者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步步朝他走來，臉上帶著詭異笑容：
“年輕人，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儘管他知道這是幻覺，但他身體還是瞬間僵硬，好似被什麼鎖定，讓他不得不答。
[老者死了！]
緊接著眼前的老者倒地。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中了幻術，我能將我想象到的畫麵附加到你的畫麵中？”
聞言，老者又站起來了。
“你確定，你能否定你看到的畫麵嗎？”
“此刻誰在和你說話？”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聽到的，你看到的，都是你中了幻術後產生的畫麵？”
殺馬特在不斷加碼。
這就好比，一枚硬幣壓在一百袋水泥下，想要拿到硬幣就必須搬走上麵的百袋水泥。
同理。
想要否定老者的存在，就要否定殺馬特提出的各種問題，否則老者無法消失。
“年輕人，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馮景舒知道自己完蛋了，他此刻腦海中不禁回想起生前。
“爸爸，陪我玩！”
“老公，吃飯了！”
兩道聲音，宛如黑暗中的曙光，傳到他耳中。
他抬頭，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兩個人，臉上帶著他記憶中熟悉的笑容……
“年輕人，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爸爸，陪我玩！”
“老公，吃飯了！”
三道聲音不斷響起，他在幻境中苦苦掙紮，死死咬緊牙關。
[我要回家！]
[我想回家！]
馮景舒抱頭在地上打滾，眼睛卻死死盯著那對母女，眼中說不儘的眷戀，仿佛少看一秒，都是莫大的損失。
但……
自由意誌殺不死他對女兒的親情，對妻子的愛情，即自由意誌殺不死超我。
同時。
自由意識也殺不死本我。
“你……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