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盯著他良久,似乎想要看出他說的是不是假話。
突然,判官露出笑容,看向排隊的人群:“這不就對了嗎,你們主動點,我也能輕鬆些。”
說罷,他揮揮手。
青年不解其意,詢求看向左右黑白無常。
“自己隨便找個位置待著。”
聞言,青年如蒙大赦,忙不迭點頭彎腰,找了個角落。
見到這一幕,其餘人仿佛抓住救命稻草,都學著青年的措辭回答,在他們的言語中,把自己包裝成一位……生前樂於助人,愛護花草,扶老奶奶過馬路,連一隻螞蟻都不忍踩死的好人,似乎他們生前都是一個個大善人。
很快,輪到於向晚。
她看著判官。
判官看著她。
“說吧?”
“說什麼?”
“你說說什麼?”
“你連我要說什麼都不知道?”
“可我怎麼知道你要說什麼?”
“你不知道我想說什麼,還要我說?”
“你說不說?”
“你說我說不說,我說你不知道我要說什麼還要我說,你偏要我說你不知道我想說的什麼,我偏不說你想讓我說的什麼,你不說,我也不說,那到底我們還說不說?”於向晚眼珠子滴溜溜直轉,古靈精怪道。
“該說說,不該說不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說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你說我偏要讓你說你不知道你想說的什麼,我偏要說你該說我想讓你說的該說,你到底說不說?”判官饒有興趣說道。
“我該怎麼說?”
“說你想說的。”
聞言,於向晚指了指灶台:“首先,這裡是密室,那口油鍋是怎麼加熱的,彆告訴我是燒火加熱的?在記憶中我的確已經死了,但此刻我能感到到,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也就是說,我需要呼吸,同理,看樣子你們也需要呼吸吧?既然大家都需要氧氣,那麼問題來了,你們敢在密室中點火加熱油鍋嗎?”
說著,她來到灶台前蹲下,隻見灶裡有個電爐子。
“果然。”
她忍著惡心看向油鍋:“其次,你瞅瞅他被油炸成什麼樣了,你們再不撈待會可能會冒黑煙。”
判官瞥了眼黑白無常,兩人立刻用哭喪棒將少年屍體架出油鍋,屍體滋滋滋的響個不停,有種莫名的酥脆感。
“他沒有恢複,則進一步證明我們應該不是鬼,那麼你們三人的身份存疑。”
“最後。”於向晚指著【地獄十八層】五個字說道:“我怎麼記得,在神話中,地獄第九層才會有下油鍋這一環節。”
“綜上所述。”
“地點存疑,身份存疑,那麼你們的行為也必定存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利用場景,造型,言語,忽悠剛才的少年主動下油鍋,是給排在後麵的人看的,迫使他們想要規避下油鍋這種刑罰,就得謊稱自己生前是好人,所以你是在誘導他們說謊?”
啪啪啪,判官由衷地鼓掌,旋即從腰間掏出一把槍。
“你說謊了。”
“你說謊了。”
“你說謊了。”
槍聲,口令,尖叫,倒地,各種聲音絡繹不絕。
不多時。
密室還活著的隻剩:判官,黑無常,白無常,於向晚。
判官收起槍,笑問於向晚:“有沒有興趣來我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