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點上一支煙,默默聽著下麵的鬥爭,不得不說,來參與修心法爭奪的玩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以他們的能力,通關迷宮基本上沒啥懸念。
但,麵對陳然隊伍的阻截。
能活下來的卻很少。
隻因,陳然隊伍的配置實在有點高,四人中至少有……
三個超我技能。
陳然的技能,應該隻是自我級,但韓非隱隱感覺到,設下這種誅仙局的人正是陳然。
雖然,陳然一直在他眼前沒怎麼與其餘三人交流過。
但是,陳然有沒有被林玄轉移到其他空間,在其他空間中道出布局,他無法確定。
[最關鍵的是……]
[陳然與林玄的精神狀態。]
[有問題。]
[簡單來說,修心了上善若水的玩家,非常好辨認。]
[隻修心無上正等正覺的玩家會很冷靜理智,在平時的交流中會儘量避免開玩笑,或者說些沒意義的話,像一具具機器人。]
[而,修心了上善若水的玩家會很隨意,該說笑說笑,該說些沒營養的話就說出來,他們不會刻意壓製自己的情緒。]
[這也是為什麼,在地獄中往往越像【人】的玩家,越容易修心上善若水的原因。]
[也就是說,陳然與林玄,都可能修心了上善若水。]
[而且,都是【樂】。]
意識到這點,韓非不得不正視這次的對手。
[三星上善若水……]
[還他媽是兩個!]
[而且,那個秋意濃,看起來也有問題,剛才江哲詢問她,為什麼每次都要從樓上走下去,秋意濃回答:有壓迫感。]
[我捕捉到,江哲,陳然,林玄三人表情都有些變化。]
[說明,這與他們印象中的秋意濃有很大出入。]
[換句話說,秋意濃很可能突破了自我設定的規則。]
[天人合一嗎?]
[就目前來看,陳然隊伍隻有江哲,心境稍微弱些,其餘三人都是驚豔絕才之輩。]
好久沒遇到,這種級彆的強悍隊伍了,韓非隻覺自己身體內的每個細胞都在興奮。
[可惜,靈台二境修心法,我隻推理出一部分,其餘的推理不出來,否則……]
[根本沒必要來爭!]
就在他思考的同時,陳然突然轉頭看向他:“你應該察覺出來些什麼了吧,但我能感受到你似乎不怎麼害怕,反而有一種遇到遇到對手的興奮。”
韓非一驚,剛才過於興奮沒收住表情,竟被他察覺了?
“其實我嘗試推理過靈台二境的修心之法,很遺憾我可能隻推理出了一部分,我能感覺到你也很強,要不你退出吧?”
[想誅我的心嗎?]
韓非叼著煙笑道:“哦?那你說說,你推理出來的。”
“應該有……”陳然頓了頓繼續說道:“否定之否定。”
韓非瞪大眼睛,一臉驚恐地看向陳然,滿臉不可置信。
“其實,我推理不出後續的修心之法是遇到幾個問題。”
“假設,你女友和一個陌生男人,在酒店的同一個房間內待了一晚上,可事實上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但你覺得他們發生了些什麼,那麼問題來了,是他們事實上發沒發生重要,還是你覺得他們發沒發生重要?”
陳然的問題,讓樓梯間的四人都沉默了,隻因,這個問題學過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應該都不會很陌生。
你要是覺得它發生了,那麼沒發生也是發生了。
你要是覺得它沒發生,那麼它發生了也就無所謂了。
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
就好比,你假仁假義了一輩子,那麼你就是真仁義。
但,對於你來說,你的確在假仁假義;對於其他人來說,你也的確是真仁義。
不待他們想明白,陳然又繼續說道:“一粒種子,掉在地上生根發芽,長出果樹,花開結出果實,果實掉落在地上,果肉腐爛,裡麵的種子,又在地上生根發芽,那麼問題來了,這粒種子與上粒種子有啥區彆?”
“我曾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後來,我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最後,我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按理說,陳然最後這一句話【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存在謊言,但其實不存在謊言,這是人生中的三個境界,而且他說的還是原話。
這就好比,一支鉛筆,你用來當做發簪,固定長發,那你說它是發簪,有問題嗎?
沒有!
畢竟,它在客觀事實上,是發簪,也是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