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上官淺過於勞累,花一清特地派了幾個人給上官淺。
這段時間忙碌,讓上官淺好好的休息,侍女侍衛他們來守著藥館。
不過上官淺覺得還好,最忙的那一天過去,緩了大半天倒也還好,身子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仔細的給自己把脈,一切都很好,她很好,孩子也不錯。
院子的後門靠海,走一段路,過了桃林,就是入海口。
當時就是看上了這一片桃林,上官淺才選擇在梨花巷安家。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長滿了桃樹的地方,要叫做梨花巷就是了。
冬日不開桃花,甚至有的樹上枝頭都沒有花苞。
可是在冬日裡麵的一片綠意盎然,這樣的生命力,還是極其的吸引人,尤其是吸引上官淺。
身上穿的嚴嚴實實,雖然用內力也同樣不會冷,可是來自衣物的包裹感和厚重感,帶來的是不一樣的安全感。
不知怎的,走著走著,上官就走到了靠近海灘的地方。
站在桃林和海灘即將交界的地方,上官淺遠遠的看到一處的岩石上麵趴著一個人。
黑色的衣服,圖案是用金線繡製,在暖陽的照耀下,還泛著金光。
那人頭發散亂著,臉朝下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模樣,但是岩石下麵,一把長刀安安靜靜的插著。
直挺挺的,在結合岸邊還未來得及消散的腳印,應當是那人靠著這把刀,借力才從海裡脫身。
彆人是執劍天涯,那人是執刀海岸,淩亂的腳印旁邊,還有著極其深的刀印。
將長刀作為拐杖,除非是絕境,是不會有刀客願意將自己的刀用於此地。
都到這個地步了,那自然就是沒有什麼威脅,不過上官淺還是拔下發髻上的美人刺,向著岩石靠近。
不是想去看人,而是想去看刀。
就算是隔著這麼大一段距離,上官淺還是能看出來,那把被牢牢的刺入沙地的,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絕世好刀。
即使是炙熱暖陽之下,筆直的刀身上麵還泛著凜冽的寒光,刀身上麵鐫刻著繁複的龍紋,有著隱隱的金光閃爍,刀刃薄如蟬翼,寒光森然。
岩石的周圍沒有散落的刀鞘,也許是在海裡逃生的時候遺失了。
上官淺緩慢的靠近,要是那人有任何的攻擊行為,美人刺裡麵的毒藥,就會發揮自己最大的作用。
她很喜歡那把刀,若她是這寶刀的主人,一定為它打製一柄適配的刀鞘。
不知道腹中的小家夥是男是女,不過沒有關係,像是她們父親一樣用刀,或許也挺好的。
男人低著頭,但是能聽到不斷靠近的聲響,現在他身負重傷,硬碰硬沒準死的就是自己。
他要看看,來的人是誰,若是仇家,那就是天要亡他。
不過,他的仇家是誰?
嘶——記不清了。
一陣尖銳的疼痛席卷男人的頭腦,讓他忍不住的顫抖。
上官淺看到這人無緣無故的就發起抖來,心道:莫不是有什麼疾病?
“啊——”壓抑而破碎的忍痛聲被上官淺聽到,原來不是有病,是疼痛。
能聞得到男人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就是他身穿黑衣,傷口在哪裡,其實看的並不真切。
背後沒有傷口,那就是前麵受了重傷。
上官淺逐漸靠近那一柄長刀,越是靠近,看到的就越是清楚。
這把刀,它是喝過血的。
若不是用鮮血鑄就,絕對不會有這樣幽暗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