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寒鴉柒,上官淺的神情變得有些黯然,轉瞬之間就過去的東西,被笛飛聲捕捉到。
上官淺說往昔舊事的時候,笛飛聲點頭附和,卻也好奇。
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笛飛聲自然是知道上官淺身上有秘密,正如他自己的秘密未曾儘數告訴上官淺一樣。
她過往的苦痛他不懂,可是她現在的悵然,笛飛聲卻能夠感同身受。
笛飛聲知道,上官淺剛才在說關於宮喚羽的事情時,一定是想起了一些彆的東西,人或事。
情緒被牽動,情緒由內而外的散發。
既然是一家人,既然作為夫妻,又何必凡事都要刨根究底?
順著上官淺的話,“在宮門那樣傳承多年的門派,各種資源都是令人眼熱,你爭我奪,最是容易發生兄弟鬩牆的禍事。”
“我們家的孩子就不一樣了,兄友妹恭再好不過。”
這哪裡是一回事?看著笛飛聲煞有介事的傲嬌模樣,上官淺被逗笑了,他們家倒是談不上那麼多讓人眼熱,可總歸是走不到像是宮門兄弟那樣的。
“好了,該出去了,滿滿還在外麵待著呢。”上官淺將人給推出去,她現在要去自己的藥房培育出雲重蓮。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她可要接住了。
笛飛聲正了正神色,去前麵藥館,店門已經打開,但是不見一個人影。
“滿滿?”他好大的一個閨女到哪兒去了?
轉角處的藥櫃那兒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有人。
“哢滋哢滋——”
麵前被一道黑影遮蓋,上官琦一抬頭,嘴裡麵的海棠果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聽到了怒發衝冠的笛飛聲。
“嘿嘿,爹,你要不要來一口?”
笛飛聲看著上官琦手裡麵已經啃了大半的糖葫蘆串,再看門口扛著糖葫蘆樹的年輕小哥,心裡麵已經明白了。
這是小姑娘趁著爹娘講話的時候,自己開門營業,還順手給自己發了“工資”。
打又打不得,罵又舍不得罵。
弱弱的丟下了一句“你娘回來了,吃糖悠著點,要是惹她生氣,我先收拾你。”
“到裡麵去,我給你擋著,今日就不許吃糖了。”
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笛飛聲動作無比絲滑的擋住了藥櫃的拐角,揮揮手讓上官琦到裡麵去,再轉頭往後院那兒瞥一眼,這一整套的動作下來,明顯是如行雲流水一樣的流暢。
“嘿嘿,爹真好!”
上官琦開開心心的吃起來自己新買的糖葫蘆,眼睛眨巴眨巴的往藥館外麵看去,想著街上的糖果鋪子今天會不會有新的花樣。
上官淺沉浸於出雲重蓮的魅力之中無法自拔,不知道前院的官司。
運轉相見歡的間隙,她還想著給上官琦再準備一些防止蛀牙的藥。
很顯然,自己的女兒是什麼德行,上官淺還是很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