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到啟文帝的變化,婉寧恨不得馬上大展身手,攪動風雲。
蟄伏了這麼多年,婉寧還是懂得沉得下氣。
和啟文帝一陣拉扯,展示了自己好一番的不舍,以及關心孝心,得到“回去吧”的命令之後,婉寧這才和謝危一起回了公主府。
她需要好好複盤一下,在早朝的時候到底是講了什麼,是什麼導致了啟文帝吐血昏迷,又是因為什麼,讓啟文帝對趙鄴的態度產生變化。
天上白雲悠悠,陽光暖暖,正好是能夠在園子裡麵坐著吹風賞景的溫度。
圓桌上麵的茶水瓜果都已經準備好了,涼亭裡麵就留下了婉寧和謝危兩個人。
“你說,父皇他是怎麼想的?他不是一直都很疼愛趙鄴的嗎?”
婉寧想不透,上輩子知道啟文帝被她毒死的時候,還是在為趙鄴說著好話。
臨死的時候,兩隻眼睛幾乎是要凸的爆出來一樣,眼珠之中都帶著醒目的紅血絲,不單單有在質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朕?”還有“不要對鄴兒下手”的警告。
怎麼看出來的,有些事情都不需要說,光是蓄積了無限的情緒就已經足夠了。
就算是過了很長的時間婉寧依然記得,那眼神之中的掙紮和憤怒。
而今天看到的,幾乎是要讓婉寧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我原以為是自己看錯,可父皇居然想要哥哥留在燕都,就算是燒昏了腦袋,他也該明白,這對趙鄴來說,是沒有益處的。”
“或許他就是想製衡,又或許是不想要那麼早的看到太子的成長。”
謝危貌似是看出來其中的關竅,總而言之,就是啟文帝的心變了。
以前對待趙鄴,他是慈父,而現在多了一些不確定的成分,十多年來的寵愛是不變的,變得是歲月。
試想一下,一個在每一天不斷的走向老邁,而另一個,正在不斷的朝著昌盛而去,本身就是一正一反的兩個極端。
“趙鄴今年十八,再過兩年,就該及冠了,到那時候各國來朝,都要來見過他這個太子。”
“這是後不好好的為他造勢,反倒是讓哥哥來玩製衡的把戲,還是父皇想的太多,擔心的太多。”
都是孩子,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被啟文帝自己給分出來了一個三六九等,要不然婉寧也不會那麼大膽的,在燕宮的新生兒身上做手腳。
既然起因是啟文帝自己的心境,婉寧當然不會好心的去當舒緩父子關係,解開二人心結的橋梁,沒有笑出來,都算是婉寧懂得悶聲發大財了。
在現階段,趙鄴的優勢必定是在逐漸弱化,那麼按照能量守恒,必定有一方會追趕上來,甚至是壓上一頭。
實際上可以是婉寧,但是在明麵上,婉寧當然也想要爭一爭。
不是正好沒人會覺得她有野心,這純天然的保護傘不要,那才是傻。
整理好了思緒,婉寧發現自己的心情都舒暢了許多。
人一想開了,好事就在不經意之間來了。
之前婉寧在想著要一個孩子,跟她姓趙的,一年多來沒見個影子。
一日清晨在寬闊的胸懷之中醒來,婉寧忽然感覺到一陣頭暈,整個人難受的緊。
謝危看到婉寧慘白的要流冷汗的狀態,擔心的不行,馬上就要傳太醫。
等待的過程中,不斷的安撫婉寧,並且為婉寧把脈。
感受到指尖脈如走珠,謝危第一時間還有些不可置信,懷疑是不是自己探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