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箏隻能陪在她身邊，給她脫衣服。
之前不知道可能是她女兒，她還能捏捏小姑娘的臉，逗她。
現在知道可能是她女兒了，穆箏反而顯得有些疏離了。
也不是疏離，就是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跟孩子相處。
安南笙看得出來，穆箏強壓著情緒呢，大概就類似於“近鄉情怯”那種意思？
安南笙沒讓傭人進來伺候，給浴缸放上水。
小姑娘還是緊緊抓著穆箏的手，衣服隻脫了一半。
安南笙想著這孩子可能是在新環境裡覺得不安，就道：
“我去找一些衣服來，我記得妹妹有幾套挺大的衣服，小姑娘應該能穿。”
等浴室裡隻剩下穆箏和小姑娘了，氣氛好像突然就不那麼緊張了。
小孩兒一隻手還是緊緊抓著穆箏，另一隻手拿著魔方，低頭看了起來。
可能剛才突然見到很多陌生人，小孩兒緊張了。
這會兒剩下她倆，就不緊張了。
穆箏抽了抽手指，小姑娘立刻抬頭，睜著那雙黑漆漆但是沒有神采的眼睛看著她。
穆箏的心瞬間就軟的一塌糊塗。
“我……”她嗓子發緊，說不出話來。
小孩兒明明長得那麼漂亮，卻是孤獨症患者。
她以前對孤獨症一無所知，現在也隻知道這是一種很難治愈的病。
但是這雙眼睛，就那麼平靜無波地盯著穆箏的時候，穆箏突然就覺得無地自容。
她好像在質問她，為什麼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