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魏無羨剛剛換上藍忘機雪白的中衣,手裡還拿著藍忘機的外衫,聞聽巨響,禁不住手一抖,連忙跑出隔間,看到藍忘機已經坐起身,也顧不上言他,心驚道:“藍湛,這是什麼聲音?”
“藍氏示警煙花!”藍忘機站起身,淺淡的眼眸已經毫無倦意。
“示警煙花?”魏無羨隱隱不安,“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藍忘機微微搖頭,一臉凝重,走向隔間去拿外衫。
“藍湛!”魏無羨剛想去阻攔,可是伸出去的手又縮回,示警煙花如此大麵積的同時綻放,定是有事發生,以藍忘機的性格,如何阻攔的住!魏無羨心裡暗罵一聲,看向白衣人的眼眸滿滿心疼。
“二公子……”暴雨中,管事已經渾身濕透,竟然不顧藍氏家規,疾行而來,拉長的音調充滿了驚慌。
還沒來及開口,藍忘機已經沉聲道:“何事?”
管事顧不上行禮,氣喘籲籲道:“二公子,不好了!山巒被暴雨衝刷,引發山體崩塌,繼而……繼而引發了水行淵,已經控製不住。”
“水行淵!”魏無羨心裡一震,如此暴雨,如果水行淵爆發,其凶險可是無法估量。
“知道了!”藍忘機鎮定自若。
管事連忙行了禮,不再多言,匆匆退去。
“藍湛,你身上有傷,而且幻音術的傷也沒有完全恢複,你在靜室休息,我去碧靈湖。”魏無羨語氣不容置疑。
藍忘機果斷搖頭:“不可!水行淵凶險之極,多一個人就多一成勝算,我必須要去!”
藍忘機的執拗魏無羨深知,但是如今他的身體根本不足以抵禦水行淵,何況山洪爆發,水行淵隻怕更是凶險。
“藍湛,你不能去!如果你不想我有事,你就好好養傷,聽明白了嗎?”
“魏嬰!”
一陣紅光乍現,一張定身符已經貼在藍忘機身上。
“魏嬰!”藍忘機臉色煞白,一臉擔憂。
魏無羨一把將藍忘機攔腰抱起,輕輕放在榻上,又蓋好衾被,將自己整個上身隔著衾被趴在藍忘機身上:“好藍湛,你好好養傷,其他的都交給魏嬰即可!”
說完,低頭含住那人嘴唇柔柔的親吻片刻,隨即莞爾一笑,拍了拍藍忘機臉頰:“二哥哥,乖乖等我。”
魏無羨輕巧起身,剛想拿起藍忘機的外衫,忽然頓了一下,又即刻放下,依然換上了自己已經濕透的黑衣。
“藍湛!等我!”清朗的音色輕鬆而自信。而在剛剛轉過身衝進雨簾的一刹那,所有的輕鬆笑意,即刻消散,一雙黑亮的眸子凝重而銳利,攥住竹笛的手不覺握的死緊。
“魏嬰!”藍忘機一聲無力低語,淺淡的眼眸焦急而擔憂。
此時雲深不知處一陣嘈雜,所有門生子弟得到警示,紛紛傾巢而動,早已顧不上家規,皆是禦劍而起,往碧靈湖的方向疾駛而去。
遠遠的還未到碧靈湖邊,周圍已經是一片混亂和哭喊,急劇的暴雨不斷衝刷肆虐,碧靈湖四周的山體不堪重負,巨大的石塊和泥土如同瀑布般滾滾而下,瘋狂的衝垮了山腳下的房舍和其他各種建築。人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可是不斷坍塌的泥石流速度卻是疾如猛獸,洶洶而來,瞬間衝走了還來不及逃竄的人群。
可是,藍氏卻是顧不上這些,他們不能分心,顧此失彼,因為此時他們還要麵對更危險的,更凶猛的災難,水行淵!
碧靈湖,本就成墨綠色的湖水此時更是渾濁,整個湖麵,無數條巨大的水柱騰空而起,劇烈的盤旋著衝向雲霄,隨即在空中炸裂,滔天巨浪直接掠過湖水,咆哮著將沒來及跑走的人們風卷殘雲般卷起,狠狠的砸在了湖麵,繼而沉入湖底。
岸邊藍氏設置的結界早已經被衝垮,負責值守的門生和住在附近村莊的百姓都沒來及發出半點聲響,頃刻間就被巨浪席卷,吞噬。
魏無羨心驚不已,如此凶猛的水行淵遠遠超乎他想象,恐怕禍福難料!可是生死迫在眉睫,哪裡還容他多想。
一陣急促的笛音驟然響起,魏無羨陳情已經在手,不消片刻,溫寧高大的身軀呼嘯而至:“公子。”
魏無羨點頭不語,和溫寧直接禦劍而起。當兩人升至半空,方才發覺不斷湧起的水柱中間竟然是巨大的漩渦,想來那些水柱定是由旋渦引導,繼而爆發。
此時,藍曦臣早已經禦劍而起,懸空立在半空,裂冰在手,淩冽的簫聲源源不斷的擊打向急速旋轉的旋渦。
而碧靈湖上空,十幾名藍氏長老也是禦劍而立,分彆散落在各個方向,他們同時施法,一個巨大的閃爍著耀眼藍光的驅魔大陣赫然而起。隨著十幾名長老源源不斷的向大陣輸送靈力,咆哮狂吼的巨浪被壓製,頃刻間矮了許多。
“溫寧,如果有從陣裡跑出來的怨氣就交給你了。”魏無羨冷靜吩咐。
“是公子。”溫寧亦是一臉凝重,潔白小巧的臉頰已經失去了平日的靦腆羞澀,漆黑的瞳孔閃爍著淩冽而堅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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