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藍忘機忽然拉著魏無羨向藍啟仁深深行禮。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魏無羨也是立刻老老實實行禮。於他而言,藍忘機無論讓他做什麼,他是不會有任何猶豫。
“忘機,你這是何意?”
藍忘機微微側首,看了身邊的人一眼,目光柔和而寵溺:“叔父,忘機和魏嬰雖然有功,但也不能違法家規。當日,忘機和魏嬰對叔父和家族長輩多有不敬,忘機願意代魏嬰領一切責罰,絕無怨言。”
魏無羨心裡一驚,猛的睜大了眼睛,一種久違的戒尺打在身上的痛感不由自主的傳遍全身:“小古板,又發什麼神經?做什麼自己找罰受!明明藍老頭都說了我們有功,真是的!”魏無羨又痛又急。
藍忘機麵不改色,緊了緊握住魏無羨的手,並未多加解釋。
藍啟仁本就心情甚好,如今看到兩人主動認錯,心裡更是欣慰,總算沒有白疼忘機這個臭小子!一聲乾咳,藍啟仁摸著胡子,沉著臉道:“你小子記得就好,如今有很多的大事亟待解決,魏嬰身體也剛剛恢複,就暫且先記下,等到你們行禮之後……”
藍啟仁心裡一動,語氣一轉,不經意的看了魏無羨一眼,溫聲道:“不過……如果魏嬰以後表現甚佳,莫再如以前那般無規無矩,恣意妄為,這次的處罰……也不是不可免。”
藍忘機恭敬道:“忘機代魏嬰謝叔父。”魏無羨嘟著嘴,一臉不情不願。
藍啟仁滿意的摸著胡子,點了點頭。
而藍忘機卻是不緊不慢,依然恭敬道:“叔父,既然有過當罰,那麼有功則是當賞。”
藍啟仁一怔,本能道:“那是自然!”
藍忘機道:“忘機有一個請求請叔父答應,就算是給魏嬰的賞賜。”
藍啟仁不解道:“賞賜?忘機,我不是已經成全你們結成道侶了?你還要如何?”
藍忘機輕緩而堅定道:“和魏嬰結成道侶,是忘機和魏嬰早就共同發過的誓言,即使沒有水行淵一事,忘機也不會放棄魏嬰。既然是已經既定的事實,怎可算是賞賜!”
藍啟仁心裡泛起一股涼氣,遲疑道:“如此,怎樣才可?”
藍忘機微微抬頭,篤定道:“藍氏家規,魏嬰除外!”
終於,一切歸於平靜。
看著忘羨兩人離開的背影,藍啟仁壓抑的不滿終於得以發泄:“老七,你看到沒有?忘機,忘機他……他小子竟然給我挖坑!”
藍啟仁忽然有些後悔。對於他們兩人的劫後餘生,他心裡的歡喜可不比任何人少,如果能換回他倆的性命,付出再多代價他也是心甘情願的。可是,讓魏嬰不用守藍氏家規,這一點卻從不曾在腦海中出現過。可是今天竟然被藍忘機冷不丁的提出來,還得逞了!藍啟仁眼前仿佛出現了雲深不知處雞飛狗跳的日子。
“我說,二哥,多思無益,你莫要再想,魏嬰最多也就是在雲深不知處自由一些,隨心一些,難不成還能把雲深不知處燒了不成!莫要擔心!莫要擔心!”藍啟和連忙勸導。
藍啟仁哼了一聲,隱忍道:“你當然不擔心!魏嬰之頑劣簡直和他母親一模一樣,而他又是個男孩子,隻怕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天大的事情來。”
“唉……!這可如何是好!你瞧瞧忘機那個臭小子,讓我說他什麼好?不是都已經成全他們了?還滿口魏嬰,魏嬰的不離口!這一天天的……唉……!福兮?禍兮?……”
“二哥何須憂心?”藍啟和悠然道:“有道則吉,無道則凶。心存善念福至而禍消,心起惡念福消而禍至!忘機和魏嬰他們兩人嘛?二哥,其實你心裡比我還清楚,當然必是前者!”
藍啟仁摸著胡子默然不語。
藍啟和想了一下,又道:“其實二哥,你有沒有想過,當年藏色讓江宗主把魏嬰送往雲深不知處,卻被江宗主半路截了胡。如今兜兜轉轉二十年,魏嬰最終還是回到了雲深不知處,又和忘機彼此不離不棄,這豈不是天意?所以,二哥你就當是還了二十年前的願了,豈不是甚好?”
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藍啟仁立刻一怔,一語不發,仿佛陷入了前塵往事,良久方才一聲歎息:“罷了,你說的有道理。唉……這孩子,真是命運多舛。”
離開了鬆風水月,藍曦臣又和忘羨兩人回了寒室,共同商討一下幾大家族事宜。
終於離開了長輩們,魏無羨自是鬆了一口氣,更何況,他今天可是心情極好!一路上一張嘴幾乎就沒有合攏過,不停的憧憬著帶阿苑和景儀要怎麼怎麼在雲深不知處玩個通透。
藍忘機全程波瀾不驚,藍曦臣卻是一會心驚肉跳,一會暗暗好笑,又一會搖頭歎息。
回到寒室,已經過了午時,三人先一起在寒室用的午膳,因為魏無羨身體剛剛康複,但是失血過多,所以午膳藍忘機特意安排小廚房單獨熬製的枸杞雞湯。
母雞是當地農戶特地送來的散養土雞,一直被藍忘機單獨喂養著。配料是雲深不知處的藥庫裡補氣血的上好枸杞,還有藍啟和自己培養的靈菇,以及菜園子後麵的果園裡一顆已經五十年以上的一顆老棗樹的乾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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