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當天的清談會,三大世家也沒著急趕回自家府邸。不僅是因為天色已經漸晚,更是如今一切已經步入正軌,加上姑蘇藍氏,這四大世家本就是仙門百家翹楚,這一次的清談會小聚自是不著急離開。晚膳時分,幾位家主擁裘圍爐,開懷暢談,待到明日一早再離開。
藍忘機本就少言寡語;而沒有酒喝,魏無羨更是對這樣的聚會不感興趣。少了忘羨兩人的相陪,江楓眠、聶明玦、金子軒和主人藍曦臣亦是相談甚歡。
翌日巳時,冬日歲末,雖然清冷,但是暖陽高照,空氣也甚是清新。
雲深不知處山門口,忘羨兩人送彆幾位家主。江楓眠和江澄父子以及金子軒;清河聶氏則是除了聶明玦和聶懷桑還有聶婉兒。因為聶明訣傷勢嚴重,所以並沒有將聶婉兒第一時間接回,將自己的女兒放在藍氏雙璧這樣的人身邊,聶明玦一百個放心。
如今已經到了年底,聶明訣也已經完好如初,聶婉兒自是要跟著聶明玦一起回清河。
藍曦臣則是昨晚和幾人結束宴席後,今天上午則是沒再相送,有忘羨兩人即可。
寒暄了幾句,江楓眠似乎早已考慮成熟,微笑道:“阿羨、藍二公子,你們兩人可有定好大婚日程?”
魏無羨愣了一瞬,有些遲疑。
其實藍啟仁在兩人剛回來不久,就已經明確表示讓兩人儘快舉行成親典禮。但是藍忘機卻是有著自己的想法。
不僅是因為亂葬崗此時正在重建,瑣事頗多;更是因為魏無羨特殊的身體狀況。要知道魏無羨如今可是仙督,典禮上一定是要敬酒的。仙督夷陵老祖獨愛杜康,並且酒量也和他的修為一樣冠絕玄門,這可是無人不知。當初在金麟台,他和薛洋的鬥酒可是至今依然被大家津津樂道。
如果在成親如此重要的場合反而滴酒不沾,豈不是讓人無端猜測?藍忘機著實不想為了一個做給外人看的儀式,讓魏無羨一整天的時間都被大家評頭論足。所以藍忘機並不急著舉行儀式,而是將典禮定在了明年夏首,那時候兩人的孩子已經出生,一切塵埃落定,可謂是萬事大吉。
對此,魏無羨的態度是一切聽從夫君吩咐!不辦典禮都可!畢竟兩人已經舉行過大婚儀式,於魏無羨而言,這一世自己已經和藍忘機在一起了,辦不辦典禮的他都無所謂。但是這些,又怎能和彆人明說。
正當不知如何開口,藍忘機卻是淡然而客氣道:“多謝江宗主掛懷,我與魏嬰已由族中長輩做主,行過道侶之禮,現今當以亂葬崗重建為重,其餘諸事日後再議也無妨。”
藍忘機如此說,江楓眠自是不好再多說什麼。
一旁的聶懷桑禁不住暗暗讚歎:“這兩人還真是灑脫,活的如此通透,絲毫不在意世俗的眼光,當真是令人羨慕。”
頓了一頓,江楓眠似乎還有話說,有些遲疑道:“阿羨,你……過年是否還回蓮花塢?”
其實這句話江楓眠是斟酌了許久的,畢竟魏無羨現在是仙督,身份的差彆,讓本來很稀鬆平常的話如今說出來反而有些艱難。
似乎覺得表達的不夠妥當,江楓眠又看向藍忘機道:“江某的意思是說,你們兩人可以過了年以後再回蓮花塢,屆時,可以多住幾天。”
江澄抿著嘴唇,雖然並未開口,看似漫不經心,可是一雙看向魏無羨的雙眼卻不自覺地流露出滿滿的希冀之色。
如今的蓮花塢,隨著魏無羨的離去,雖然已經不再有虞紫鳶的每每責罰,可是同時,也丟掉了隻有魏無羨方才能帶來的無儘歡樂與活力。
父子兩人的心思魏無羨豈能不知!可是,如今已經時移世易。要是在以前他一定會和藍忘機過了年三十就去蓮花塢好好的瘋幾天,可是如今距離自己取丹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藍忘機有多緊張,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他開口說要去蓮花塢玩幾天,藍忘機自是不忍心拒絕,一定相陪。
可是,魏無羨又何嘗忍心!他怎麼可能為了自己開心讓身邊的那個人一直焦慮。雖然拒絕必是會讓江氏父子很失望,然而,他也清楚,快刀斬亂麻,方才是對他們最輕的傷害。
魏無羨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白衣人,莞爾一笑,自然的握住了他的手,從容而淡定的向江楓眠道:“江叔叔,我就不去了,今年是我和藍湛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我想和他單獨一起過。”
饒是兩人早已經是老夫老妻,可是藍忘機依然因為這句話而心裡輕輕一顫。他自己也不明白,兩人已經相伴數載春秋,可是對身邊的這個人他依然是仿若初見,每每會因為他的一句話或者一個舉動而怦然心動。
雖然一語不發,可是反手緊扣的五指卻是不覺收緊。
想讓魏無羨回蓮花塢過年,江楓眠從昨天初見麵就想向魏無羨開口,本來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他卻莫名覺得難以啟齒。直至如今快要離開,雖然已經隱隱覺得不能如願,可是他依然想勉力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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