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億年後,第一序列,瀚宇文明,山下公國,艾澤拉斯世界
破敗的小屋中,寒冷的夜風透過塌陷的屋頂吹拂進來,帶著腐朽木料和黴變布料的氣味。微弱的星光穿過破碎的瓦片灑下,卻無法驅散刺骨的陰冷。七歲的凱恩蜷縮在破牆洞裡,抱緊瘦弱的身體。他早已習慣了饑餓和寒冷,但今夜,他的直覺如冰水浸透脊髓般,警示著前所未有的危險。
忽然,一隻粗糙而力道十足的手從牆洞外伸了進來,猛地揪住凱恩破舊的衣領,將他硬生生拖了出來。
“凱恩!你這個沒用的蠢貨!”一陣低沉的吼聲夾雜著濃烈的酒氣炸響在耳邊。聲音來自格羅特,黑街上的小頭目,專門壓榨那些無依無靠的流浪兒。
凱恩的膝蓋重重磕在滿是碎石的地麵上,火辣的疼痛瞬間傳來,破舊的衣服被粗糙的磚地磨破。但他咬緊牙關,不發出一絲聲音。他知道,哭喊隻會激怒格羅特,讓他變本加厲。黑街的規則很簡單:弱者忍耐,強者生存。
格羅特的怒火從不需要理由,今晚亦是如此。他的眼睛因酒精和怒氣泛紅,瞳孔如野獸般收縮。周圍躲在陰影中的幾個孩子屏住了呼吸,恐懼地蜷縮在角落裡,生怕成為下一個目標。最年幼的艾薇咬著手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發出一點哭聲。
“我問過盧克了!”格羅特的聲音如雷鳴,“你這周的‘供奉’少了五枚銅幣!是不是私藏了?”他說著,狠狠一腳踹在凱恩的肋骨上。
凱恩被踢得側翻在地,胸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他艱難地抬起頭,強迫自己迎上格羅特的目光。那是一雙毫無憐憫可言的眼睛,充滿了對弱小者的蔑視與憤怒。
“格羅特老大,我沒有藏錢!”凱恩飛快說道,聲音又快又低,帶著一絲顫抖。他心裡清楚,這種時刻爭辯等同於自找麻煩,但若不回應,格羅特會打到他昏過去。
格羅特冷笑一聲,俯下身,一把揪住凱恩的衣襟,將他拎到眼前。“沒有?那少的銅幣去哪兒了?你給我個理由,否則今晚你就彆想活著離開!”
凱恩的眼中劃過一絲狡黠,快速權衡著對策。他知道,事實若被揭穿,不僅他自己會被格羅特折磨,連艾薇和其他孩子也可能被牽連。他吸了口氣,低聲說道:“格羅特老大,我……我去了紅爐街。”
聽到這話,格羅特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紅爐街?你瘋了?那是血瓶幫的地盤!”
凱恩點點頭,故意顯得局促不安。“我們在這兒討不到什麼錢,我想試著去那邊碰碰運氣。第一天,他們沒注意到我……第二天,血瓶幫的人發現了。”
格羅特的臉色陰沉如鐵,握緊了拳頭。“然後呢?你怎麼活著回來的?”
凱恩垂下頭,聲音壓得更低。“我告訴他們……我是格羅特老大的人。”
此話一出,格羅特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猛地將凱恩摔回地上,腳步踉蹌地後退一步,嘴裡罵罵咧咧:“該死的血瓶幫!他們居然笑話我?”
凱恩捂著肋骨,躺在地上劇烈地喘息。他的計劃成功了——格羅特徹底被挑起對血瓶幫的怒火,暫時忘記了銅幣的事。而小屋裡的孩子們也因此暫時安全。
夜色籠罩下的暮星城,在落日神殿中,長明的燭火搖曳著微弱的光芒,驅散了冬夜的黑暗與寒意。年輕的祭祀學徒伊蕾娜正跪伏在古老的祭壇前,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布滿複雜符文的雕刻紋路。她的手指觸過冰冷的石麵,心中默念著清理的步驟。
忽然,一抹異樣的光芒映入她的眼簾。祭壇旁的“未來之燈”——一盞象征神啟的古燈,竟然亮了起來。
“怎麼可能?”伊蕾娜愣住了,手上的布跌落在地。那盞燈自她入學以來,從未燃起過一絲火光,而如今,那燈芯竟開始微微跳躍,散發出幽暗的橙色光輝。
光芒逐漸變得耀眼。橙黃轉為深紅,如同鮮血滴入水中般擴散開來。神殿內的空氣變得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利刃切割肺部。伊蕾娜被突如其來的異變嚇得呆立在原地。
“伊蕾娜!快去通知主祭!”遠處傳來年長祭祀阿蘭娜急促的聲音。
“可……可是,該怎麼說?”伊蕾娜聲音顫抖,她不明白這盞燈為何會突然點亮。
阿蘭娜的臉色慘白,眼中閃過深深的恐懼。“愚蠢的孩子!這盞燈隻有命運選中的人才能點燃!他會改變這個世界——或是拯救,或是毀滅!”
深紅色的燈火劇烈跳動,映亮了整個神殿的穹頂。與此同時,在城外貧民窟裡,被冷風刺痛雙頰的凱恩完全不知曉,他的命運已經被這盞燈的火焰刻畫得分外清晰。
格羅特摔門而出,滿腔怒火像泄了閘的洪水,噴薄而去。他那厚重的皮靴踩在潮濕的石板路上,發出令人不安的聲響,漸漸遠去,消失在夜色深處。小屋內一時安靜得可怕,唯有冷風透過破爛的牆洞發出低沉的嗚咽。
凱恩費力地從地上爬起,擦去嘴角滲出的血跡,感到渾身的骨頭像被拆散了一般。他蜷縮著靠在牆角,微微喘息。艾薇怯生生地從陰影裡走出來,小手抓著一塊破舊的毛毯,試圖為他遮住流血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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