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挑眉悄然看了朱顏一眼,他這是……
不喜那名雄性青年狐族?
還是不喜歡對方對她獻殷勤?
她又不是傻了,這一路相處下來,多多少少其實察覺到了朱顏對她的心思。
何況,他們在洞穴那會兒,他其實解釋過自己並未修“無情道”。
所以他對她有意,並非楚悠的錯覺。
隻是,朱顏遲遲不願捅破那層窗戶紙,倒是讓楚悠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而且,她其實也還不太確信,自己對朱顏到底是什麼心思。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為了探清楚彼此之間到底什麼感覺,楚悠心生一計,乾脆撐著起身拉開了車簾,對車外那俊俏的狐族雄性青年笑道:
“你找我?”
那青年雄性狐族沒想到楚悠會親自出來,對上她那雙如櫻花微漾的淡粉色眸子時,臉色驟然紅如番茄,支支吾吾道:
“我、我……多謝楚姑娘救命之恩,你為救我妖力耗損枯竭暈倒,我特尋來了瓊漿靈果,食之可補充妖力,還望楚姑娘你莫要嫌棄。”
言罷,他將那珠圓玉潤的果子遞到楚悠麵前,羞答答的連手都在顫。
楚悠尋思著,她從前獸世那些雄性,也鮮少有這麼羞澀的呀?
疑惑雖疑惑,楚悠倒也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嘴上也格外甜:
“這瓊漿靈果定然很難得吧?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公子……
這青年雄性狐族隻覺頭重腳輕,飄飄然。
因為在妖界,雌性妖族倘若願意稱呼雄性妖族“公子”,那便是很尊重對方。
實際上,楚悠除了喊他“公子”,也不知該喊彆的什麼。
總不能喊“雄性”?
因為“公子”這個稱呼,車內的朱顏那張臉,卻黑得快要能滴出墨了,周身的氣壓也越來越低,卻偏偏一言不發地盯著楚悠和那雄性狐族看。
那雄性狐族哪裡還會管朱顏,結結巴巴報上了自己的名諱:
“我、我叫南宮栩,是青丘狐族二長老之子,成年三年卻尚未婚配,也並無相好……”
楚悠汗顏,她隻是問他名字,也沒問彆的,他竟答了這麼多?
不過,也不妨礙她的計劃。
她笑得越發甜,聲音也越發柔:
“那就多謝栩公子了!
幫我們拉車的可是妖界的妖馬,我自小便長在山上,見識淺陋,栩哥哥彆笑話才是。”
“怎、怎麼會……
這就是一般的妖馬,妖力低微,連半獸化都難,一般隻用於拉車用。”
南宮栩已經被迷得完全分不清東南,隻覺得楚悠單純又美好,比他見過的任何雌性都美好得多,話忍不住便多了起來:
“楚姑娘若是不嫌棄,我與你多介紹山外各地的風土人情,如何?”
“好啊!”
楚悠滿口答應,正準備下車,手腕卻被朱顏一把扼住,故作疑惑回眸:
“二……哥?有事?”
“二師兄”這個稱呼,還是不太適合當眾喊的,所以就轉了個彎,變成了“二哥”。
殊不知,這稱呼落在南宮栩耳中,誤以為楚悠和朱顏是結拜兄妹,頓時覺得自己追求楚悠的希望更大,眼中的希冀更甚。
朱顏見她居然不懂自己的意思,當真要下車向南宮栩去了解妖界的風土人情,一股子無名火瞬間襲上心頭,也不知是賭氣還是怎的,竟撒開了楚悠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