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伸手,阻止了獨孤幽的打鬨。
“彆吵,侯爺在想事。”
良久,還是沈伯章率先開口:“如果兩件事相隔不久,顯然,不是巧合。”
“對,絕不是巧合!”
蕭萬平臉色沉重:“這必然是一場陰謀,陷害本侯一家子的陰謀!”
放下手中扇子,沈伯章也參與進來。
“咱們先假設,麗妃病故,是有人蓄意為之,會不會是侯爺無意中見到真相,所以遭人投毒,才患上癔症?”
蕭萬平先是點頭,隨後搖頭。
“前半句話極有可能,但後半句話,不可能。”
“為何?”獨孤幽問道。
“假設前半句話成立,那凶手既然可以投毒讓我發瘋,為何不直接將我毒死,豈不更加萬全?”
眾人點頭。
鬼醫捋須答道:“那有沒有可能,殺害麗妃的凶手,不敢殺侯爺您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那時母妃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凶手都敢殺了,更何況我這樣一個皇子。”
眾人沉吟片刻後,蕭萬平再度出言。
“假設我見到了母妃病故的真相,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凶手當時並未發現我,但這真相讓我難以接受,但又無法告發,憋了幾天後,我終於患上癔症了。”
聽到這話,沈伯章拿起扇子,扇了幾下。
“侯爺分析不差,極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獨孤幽卻搖搖頭:“我不這麼認為,既然侯爺母妃都被殺了,侯爺又沒被發現,早就應該跑去告訴陛下了,為何自己憋著,還把自己憋瘋了?”
鬼醫無奈一笑:“獨孤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確實,什麼事能比替自己母妃報仇還重要?
蕭萬平當時若知道真相,又沒被凶手發現,理應第一時間去告訴景帝才是。
蕭萬平眉頭皺成一團,沒再說話。
獨孤幽再道:“侯爺,依我看,咱們就彆在這瞎猜了,當務之急,是守住青鬆城,這些事,以後慢慢探究便是。”
“呼”
長出一口氣,蕭萬平長身站起。
“獨孤說得對,多次征伐,將士們也累了,去,在城中設下宴席,好好犒勞諸位將軍,記得叫上徐帥他們。”
“好嘞!”獨孤幽大喜,剛要奪門而去。
“等等。”蕭萬平叫住了他。
再次囑咐道:“不得飲酒!”
聞言,獨孤幽如泄了氣的皮球。
但他也知道,大戰在即,能吃上一些美味佳肴,已經是奢侈,斷不能飲酒。
“是!”
青鬆城的廣味樓,是城中最大酒樓。
離府衙僅有兩裡。
徐必山很給麵子,帶著高長青和曾思古,還有前軍副將,都來赴宴。
沒有酒,眾人以茶代酒,一一飲過。
期間,眾人敘述著打仗的艱辛與不易。
飯飽後,少不得提及軍情。
“這常羿久久不來攻城,究竟原因為何?”曾思古率先發言。
“管他許多,拖得越久,對咱們越有利。”獨孤幽笑著回道。
蕭萬平看向徐必山:“徐帥,輜重營的糧草,此時想必已經到了燕雲,另外還有些許守城器械,趁此之際,可命人速速去搬運到青鬆城。”
“侯爺放心,早間徐帥已經命人去了。”曾思古回道。
點點頭,蕭萬平臉色愈發凝重。
雖奪回燕雲,賀憐玉也安全回到身邊,但他看上去,心事反而愈發沉重。
不知為何,他總隱隱不安。
這種感覺,不僅僅因為常羿的援軍,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讓他有些煩躁。
看穿了他的心思,徐必山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