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金使的話,白瀟忍不住冷笑一聲:“原來這天泉井,還有這些破事。”
畢竟現在蕭萬平的身份,是劉蘇!
他不敢太過批判梁帝,以免讓金使看出端倪。
“之後呢?”
蕭萬平眼神蕭索。
他知道後邊,必然還有什麼事。
否則梁帝不會那麼好心,每年七月初一,帶著皇族去天泉井祭拜。
“在這之後,陛下每日都會做噩夢,夢見惡鬼纏身,整夜不能眠,朝臣乃至整個太常寺都束手無策,直到半年後...”
金使停了下來,飲了一口茶。
“半年後,懷王不知從哪找來了一個遊方術士,那人說,陛下須在每年七月一日,率領一眾皇族,在天泉井邊焚香祭拜,如此噩夢方能去除,陛下照做,果然...”
“次年起,噩夢不再纏身。”
“從此,每年七月一日,每一位皇族必須現身天泉井,焚香祭拜。”
聽完,蕭萬平長出一口氣。
“原來如此。”
他知道,這隻不過是梁帝心中的愧疚和恐懼,引發的心魔。
焚香祭拜,心安後,噩夢便不再有。
隻不過,錯是梁帝犯下的,卻要讓這個皇族替他去焚香贖罪。
這確實可笑!
一旁的白瀟,雙眼早已布滿寒意。
金使所說,似乎激發了他江湖中人的基因。
若不是礙於現在處境,他高低得刺殺梁帝一番。
金使繼續道:“這件事,一直是陛下的心頭病,因此現在,朝野上下,無人敢提及。”
“那慕容修呢?女兒受辱,他們就沒有任何動作?”
“自然是有的,慕容修上書,請求大梁給個說法,可礙於兩國實力懸殊,慕容氏又是北梁附屬國,他根本無法做什麼,也不敢做什麼。”
自己女兒受辱,對方偏偏是能壓死慕容氏的龐然大物。
可想而知,慕容修有多麼無奈,多麼痛苦。
“最後怎麼解決?”蕭萬平再問。
“陛下哪會懼怕慕容氏,隻是將慕容月收了屍,追封其為貴妃,以皇族之禮厚葬,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蕭萬平替他斟了一杯茶水。
打聽此事,跟打聽周雙變一事一樣,順帶為之。
沒想到卻揪出當年慕容氏和北梁的恩怨。
“難怪我覺得,這慕容氏和父皇,關係一直不怎麼好。”
“自那以後,慕容氏除了每年交付歲貢以外,幾乎和我大梁,斷了往來。當然...”
金使話音一轉:“陛下也不在意。”
“如果是這樣,那父皇為何沒有考慮,直接滅了慕容氏?”這是蕭萬平心中疑問。
“或許出於愧疚,陛下也沒對慕容氏用兵,可當慕容氏越來越無禮時,陛下想發兵滅了慕容氏,已經來不及了。”
“彼時,大梁和炎國發生了衝突,隨時可能開戰,陛下根本騰不出手。”
“而這一戰,在西境僵持了數年,直到現在使君介入,炎梁兩國關係,才有了轉機。”
點點頭,蕭萬平接過話:“而現在,北梁和衛國,戰火即將再起,父皇也無法發兵滅了慕容氏,他們得以幸存至今。”
“正是如此!”金使頷首附和。
三人相對沉默片刻後,金使出言。
“使君,若沒什麼事,屬下告辭了,門主正忙著赴北一事,我若出來太久,恐怕引他起疑。”
聽到這話,蕭萬平眉間一動。
“對了金使,這次趙不全,打算帶多少人赴北?”
要打探趙不全的情報,問金使就對了。
“一千門眾!”
“一千人?”蕭萬平暗暗記在心中。
隨後他又問:“可有帶什麼特殊物件?”
“特殊物品?”金使皺眉思索。
緊接著他不斷點頭:“好像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