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海瑞到了許洛嘉的娘家,被告知半個多月前他們都沒讓許洛嘉進門。
然後海瑞迷茫了。
這要去哪裡找。
到底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街麵上還是知道那些類似後世街溜子的。於是,幾個銅板下來,知道了許洛嘉的住處。
不大的城市,東南西北各處的事情,都能聽到那麼一嘴。
他聽說許洛嘉領著兩個孩子住到了那個沒人住的要塌了的房子裡時,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心虛的。
說起來,這個妻子和自己也算是相敬如賓了,可是,她不僅僅生了兩個女兒,還不得自己老娘歡喜。
休了她也是沒辦法的事。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到了房子前。
隻是這麼一看,的確是有人住過的跡象,可現在,屋門沒鎖,裡外都空蕩蕩的沒有人。
於是,海瑞又輾轉打通了好多人,還去了衙門證實,的確,幾天前,許洛嘉就領著兩個孩子出遠門了。據說是尋找一個遠房表姐依附生活去了。
海瑞低頭耷腦地回了家,把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訴了海母。
海母聽了,知道丟銀子的事賴不到人家頭上。
可她還是很氣。
大罵許洛嘉是個不安分的,一個女人領著兩個孩子還到處走。
海瑞這次難得地回了嘴到:“娘,她離家除了我給的一兩銀子,可是什麼都沒有。您讓她娘三個怎樣生活?她想出去依附親屬過活也是正常。”
海母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什麼。
也是,已經把人家給休了,還管人家去哪裡怎樣生活嗎。
但也是心裡堵著氣。
現在全家一個銅板都沒有,過幾天還有娶新婦進門,眼下自己的頭發好歹也要弄個頭套遮上,這哪哪都是錢。
沒辦法,她打發海瑞,把許氏帶過來的家具,也就是她屋裡擺著的大衣櫃和睡的大床給賣了。
海瑞看著這兩樣家具,進了他們海家,就是自己母親在用。
也是自己娘子老實。唉,就是肚子不爭氣,如果生個兒子,不就沒有被休棄的事了。
心裡腹誹著,把這兩樣家具賣了幾兩銀子,然後把定好的新媳婦給娶進了家門。
豈不知,這個新娶的新媳婦,可不是許洛嘉那個三從四德的好女人。
這個,可是一點虧都不吃的。
這個新媳婦一進門,海母還是以前的套路,直接扣下了新媳婦的陪嫁。因為她用的那個華麗大床賣了,睡了好多天的簡易木板床,早就夠夠大的了。
於是,把新媳婦的新床抬到了自己房間裡。
當晚,新媳婦就不乾了,說什麼也不允許自己的新床和新被褥都被拿到婆婆屋裡。
開始是夫妻兩吵,後來是婆媳兩吵,最後,新媳婦言,如果扣下嫁妝不給她用,她就和離。並且出去把事情說了,讓大家評評理。
哪有娘家給閨女打的新床和新被褥,婆婆拿去想用的。
新媳婦本來脾氣就不好,說的話也非常難聽。
還說什麼婆婆不安於室,用新床新被褥,是否想再找個漢子回來過日子。
那樣的話,那也是應該婆婆嫁出去,也不能把男人領到家裡來。
好個胡攪蠻纏的新婦,好個熱鬨的海家。
沒辦法,婆婆終於碰到了硬茬子。
隻好丟人現臉地把新床新被褥還有擺件等都拿到了兒子和兒媳的新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