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弗裡就在不遠處,他眼睜睜看著保羅教導被那怪物掀翻,然後壓在身下拚命抓撓,緊張和害怕的情緒在他的心底蔓延。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眼睜睜地看著保羅這個一直很關心他的教導被攻擊,他的內心陷入了極度的掙紮之中,可那邊的詭怪可不會停止攻擊,一陣抓撓之後保羅的臂膀上儘是抓痕,抓痕向外飄散著黑色的煙氣,飄散在空中然後又彙聚到攻擊保羅的這隻詭怪身上,就好似這隻詭怪在通過這種方式吞咽著保羅的血肉一樣。
保羅哪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拚命抵抗著,那詭怪也許是被煩透了,也許隻是吞吃夠了,便高高的舉起爪子對著保羅的喉嚨狠狠刺去。
就在這時,‘唰’的一聲,眼中含著不甘的保羅看著自己身上的那隻詭怪的頭顱位置瞬間少了半塊,連帶著少了半塊的頭顱,詭怪高高舉起的爪子也被削去,隻剩下孤零零跟麻杆一樣個胳膊。
“啊!”保羅大吼一聲,用力起身把壓在身上的詭怪推開,隨後翻身立時撿起不遠處被打飛的大刀回身一個劈砍,這隻已經算是殘廢的詭怪頓時化成了黑色的霧氣飄散。
保羅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劫後餘生的他看著救他的傑弗裡,傑弗裡渾身顫抖著,手臂都在劇烈發抖,他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懼和衝動中緩過神來。
“好樣的,傑弗裡!”保羅咽了口口水,拍了拍傑弗裡的肩膀露出了一個甚至不能稱得上是笑容的笑,然後轉身再次加入了戰鬥。
天色漸漸暗沉了下來,所有人都精疲力竭,詭怪就好像也會累一樣攻勢疲軟了下來,隻剩下稀少的詭怪還在往前奔走著,其餘的黑壓壓一片的詭怪在遠處就這麼或歪著頭或抖著身子站著,場麵頗為詭異。
突如其來的平靜讓防守的士兵們有了喘息的機會,所有人都累得沒有力氣說話,他們隻是默默地喝著水,一把一把從袋子裡掏出早就做好的帶著甜味的熟玉米粒胡亂塞進嘴裡嚼著補充著體力。
迅雷機槍早就因為長時間使用損毀,曾經堆積如山的盛放著正義鐵拳的箱子早都已經被打開,此時也隻剩下十幾支,開花玉米似乎已經被用完,所有人身上好像都看不到它的身影,許多人的步槍都已經被丟棄在了旁邊,那些丟棄的步槍槍杆上不是炸開了花就是被劃開了深深地劃痕,不少人的身上布滿了傷痕。
三班終究還是減員了,兩名戰士在一起戰鬥,不慎被一群詭怪圍住,哪怕是赫伯特他們奮力營救,終究也沒有把兩人救下來。
一陣腳步聲踏來,一名士兵在坑道中快速移動,和其他人相比,他顯然要有活力的多,明顯這士兵並不是第一防線的兩個連隊的兵。
“三班,三班班長在哪?”士兵喊著,尋找著三班的班長,赫伯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費力的舉了舉手,那戰士見有人舉手,立刻跑了過來。
戰士來到赫伯特麵前沒有多餘的動作,立刻說道“安民軍前線指揮部命令,一連隊二連隊按計劃有序撤退,一連隊一支隊留在陣地阻擊可能進攻的敵人,掩護其他支隊撤離的同時做好撤離準備,掩護任務完成後撤離隊伍會向空中發射一枚正義鐵拳,你們看到後立刻執行撤離,第二防線方向將會提供適當的掩護。”
誰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命令,雖然身上幾乎沒什麼力氣赫伯特仍舊是點了點頭,士兵正要轉身離開,忽然一隻手抓住了他,他回頭看去,正是剛才已經累的靠在塹壕一側沒有什麼動作的赫伯特。
“其他支隊的情況怎麼樣?”赫伯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抓住這名戰士,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問出這個問題。
那名戰士沉默了,抿了抿嘴後他才說出一句話“戰線中央的幾支隊伍幾乎要拚光了。”
赫伯特明白了。
撤退是無可奈何的命令,兩個連隊是目前安民軍建製最完整戰鬥力最強的連隊,他們三班在整條防線的最側麵,損失最小,他們旁邊的班組損失比他們略大一些,可想而知在中央的那些班組損失會有多大,也許那邊的整個支隊隻剩下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人了。
情況比他想的還要嚴重,最靠近中央的一連隊三支隊和二連隊一支隊六十個人到現在隻剩下了三個人,這還是指揮部看情況不對立刻把預備的三連隊的部隊派了上去的結果,如果沒有及時增援沒準這時候中央的防線早就被捅穿了。
其他支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看來看去隻有最靠近邊緣的兩個支隊建製最完整,說是完整,但赫伯特所在的一連隊一支隊此時也已經犧牲了十一個人,包括支隊長隻剩下二十一個人了。
赫伯特沒有遲疑,他舔了舔嘴唇,讓自己班組還活著的人聚在一起說明了命令。
“我們的任務是遲滯那些怪物,然後等待撤退的命令。”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戰士,每個戰士臉上帶著的都隻是木然,這幾個小時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噩夢,他們此時已經被折磨的對任何任務都沒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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