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盧瑟護犢子,講道理盧瑟還算是公正的人。
問題是他是去霍爾普采購去了,又不是死了,等他回來處理這件事兒不行嗎?就非得帶著人過來闖王國軍的軍營?
不管怎麼說,人在東境軍的手裡總歸這個虧是要吃的,要是等王國那邊派人來查這件事兒,東境軍肯定等得起,但他手下的那些人能不能等得起就不好說了。
“這樣吧。”盧瑟默默歎了口氣,決定退讓一步“你們先把東西還回來,讓我見見那幾個兵,我們會想辦法籌集資金的,給我們十天的時間,你們也知道一百金幣並不是那麼好湊的。”
聽起來好像並不像是退讓了一步的感覺,但實際上這已經退了一步,承認了自己這邊人的過錯,並且答應了賠償,以貴族的身份擔保還是很有可信度的,要求十天主要是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不是,他就算有點家底也是在自己家,不可能帶到東境來,十天他覺得應該能湊出來賠償的一百克拉曼依金幣,要是這還不答應那他也沒辦法,當下最關鍵的還是把人和東西都帶回來,這樣局麵能穩定一些,雙方的臉上也能好看一些。
許是見到他態度軟了下來,沙朗旁邊的一名穿著鎧甲的軍官色厲內荏的說道“盧瑟爵士,不應該這樣吧,不該是你們先籌好了錢再來談這些條件嗎?讓我們把東西和人都還回去了再讓你們慢慢籌錢,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盧瑟皺了皺眉,這沙朗什麼態度他不知道,但他手下的這幫人怎麼覺得腦子不太好使呢?
盧瑟甚至懶得搭理他,但盧瑟身後的幾人哪能忍,一名胡子都有些白了的強壯騎士怒目圓瞪,看著說話那人嘲諷道“我們怎麼都不知道最近聖巴尼爾關還多了一位高階貴族?哦,我想起來了,前一陣確實有,好像叫做霍爾普子爵,難道就是你?”
這就屬於故意的了,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人家兩位貴族在這對話,你算是什麼東西在這插話?
那人漲紅了臉,好像在說什麼,沙朗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頭又轉回了笑容,反正這套功夫歐瑞克是學不來,簡直就是異世界他鄉的同款國家遺產:東境變臉。
“嗬嗬,盧瑟爵士你說的方案很公平,就按你說的來吧,今天的事算是多有得罪,還望海涵。”說著他行了個貴族禮節,揮了揮手指揮後麵的人撤了撤了。
周圍的小貴族和士兵們看起來都不是很情願,今天這麼大陣仗,就這麼簡單的就收兵了?他們以為高低得打一架呢。
打是不能打的,沙朗這次這麼大陣仗是為了什麼?咱們一直都在說,聖巴尼爾關現在主要是東境軍和一小部分的王國軍駐守,王國軍的補給也從王國輸送變成了東境提供,可以說在聖巴尼爾關這裡東境占儘了優勢,然而有一點並非如此,聖巴尼爾關有兩個駐守在這裡卻爵位一樣高的人,沙朗爵士和盧瑟爵士,從約定來說盧瑟是聽沙朗指揮的,但現在關口沒戰事,外麵原本空空如也,現在多了個霍爾普扛著,除非霍爾普被擊穿,不然那些詭怪短時間是沒機會攻擊他們了,王國軍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沙朗的心裡,一個跟自己同樣爵位的貴族,和自己還不是一條心。
要知道……沙朗的心眼可不怎麼大。
這次他就是想借著這個事兒來壓一壓王國軍和盧瑟他們,你要說這個想法其實沒什麼錯,就是沙朗看起來太過功利了一些而已。
就在他們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一個穿著鎧甲的騎士騎著馬哢噠哢噠穿過人群匆匆而來,來到沙朗旁邊後附到他的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本來還跟盧瑟笑的沙朗剛聽到第一句話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他看向那名騎士,騎士輕輕的對他點了點頭,沙朗意識到這時候不是暴露的時候,他努力維持著笑容,可是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怪異,盧瑟本來沒有多想,然而今天的事情就是這麼寸,諸位可以想一想現在的場景,盧瑟本來是在開導聚集在一起的士兵們,這時候沙朗來了,騎馬闖進了王國軍營地來到了盧瑟身前,此時他的位置就像是圓麵包劃開一道縫往裡麵擠得奶油,周圍都是王國軍士兵。
“他說的他們都死了是什麼意思!”就在沙朗腳邊不遠處的一名王國軍士兵忽然大喊道。
隨著他的大喊,周圍的王國軍士兵都瞪大眼看向沙朗爵士和他身旁的那名騎士,一瞬間,沙朗的臉上出現了驚慌的神色,但下一秒他就強行控製住了自己的神色,他旁邊的騎士也立刻打岔道“大膽!你是什麼東西!敢跟爵士大人大喊大叫,你有什麼資格和爵士說話,找死不成!”說著就要拔刀嚇唬那喊叫的王國軍士兵。
彆忘了盧瑟就在旁邊呢,他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手偷偷抓住沙朗的韁繩,另一隻手直接抓住騎士拔刀的手硬生生把刀又按了回去。
“我的兵我自會管教,用不到你在這裡教訓。”盧瑟冷冷的說完,轉頭看向沙朗。
沙朗發現盧瑟的眼神中儘是冷冽,早就沒有了剛才的妥協,心裡也知道壞了,今天的這事兒是栽了,心裡瘋狂罵了一遍那些看守的家夥,還不等他說話,盧瑟皮笑肉不笑的質問道“沙朗,今天看來你得把這件事兒說清楚了,到底是誰?誰被你們打死了?我那幾個兄弟現在在哪?我現在立刻就要見到他們!”
盧瑟作為爵士也是精通馬術的,平時他也有練習一些武技,手勁兒大的驚人,沙朗想逃都逃不掉,他腦子裡瘋狂運轉著,想找個合理的說法,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怎麼能想得到呢?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盧瑟一字一頓的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神此時看起來冰冷極了,握緊韁繩和那名騎兵的手青筋暴起。
他平時看起來很好說話,但是這種時候他怎麼可能還那麼好說話,要知道他們可是被抓走了五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一支小隊的隊長,如果隻是被打幾下頂多說忍一忍得了,但是如果死了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沙朗也算是見過世麵的,還沒有慌,之前確實是他得寸進尺了一些,但隻要還沒鬨翻他們之間就還有回還的餘地。
然而那名騎兵可不是沙朗爵士,更沒有練過什麼武技,他一直被盧瑟抓著手早就感覺很是疼痛了,這時候憤怒的盧瑟又怎麼會收著力氣,他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如果到此為止,盧瑟察覺到問題放開這名騎兵也就沒什麼事兒了。
這裡的人太多了,後麵的人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忽然,後麵一道聲音喊了起來。
“他們刺傷爵士!!快保護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