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蓄著力量的同時他們也沒有忘記反擊
詹姆斯端起槍迅速瞄準他剛才觀察到的隱蔽處,扣動扳機,幾道藍色的線瞬間擊中對麵的敵人,射擊到底造成了受傷還是擊殺他不知道,但是成功的射擊給了周圍三連隊士兵們很大的信心。
詹姆斯的士兵們受到了他的鼓舞,儘管仍舊是冒著危險,仍然尋找著機會快速射擊,同時也趁著射擊的時間緩慢的向前移動著,密集的射擊對敵人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同時自己這邊也承受了巨大的損失,不斷有戰友身上冒出紅色的標誌,一個個平時熟悉的人紛紛離開戰鬥。
河道距離他們隻有百米的距離,那個插著黑色旗子的棚子就在河邊,隻要衝過去他們就能拿下這場演習的勝利。
這毫無疑問的是一場豪賭,對麵的這些人簡直就是一群怪物,往往剛擊殺一人,便有無數的冰錐彈雨向著他們而來,壓製住他們行動的同時還會有精準的短射擊傷甚至擊殺他們的隊友。
可謂是非常高效。
敵人的位置顯然也是經過了精心考慮,隻要在正對麵的範圍內,不管是哪個角度都會受到來自兩個隱蔽處的攻擊,他們在這裡簡直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鳥雀一樣無處遁逃。
此時此刻,詹姆斯隊伍裡的士兵們又累又餓又渴,戰鬥力已經下降的非常厲害了,這時候什麼樣的戰術都不再管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衝過去,奮力的衝過去。
沒有多餘的廢話,詹姆斯直接站起身“三連!隨我衝鋒!”
隨著詹姆斯的呼喊,所有人都站起身快速跟著他向著河岸邊的帳篷衝去,他們並不是無腦衝鋒,而是想儘一切辦法移動躲避著,周圍的雜草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密集的雜草掩蓋了坑窪和凸起,一不注意他們的動作就會變形,往常這樣的失誤並不會引起太大的問題,但是此時這就是致命的。
他們迅速移動著,同時三連隊僅剩的士兵數量也在快速減少著,一個、兩個,不斷有戰友身上炸出紅色標記,不斷有戰友想要頂著紅色的標記繼續衝鋒而被攔下,剩餘的人迅速衝刺著,隻要接近那些隱蔽處,他們就可以利用較近的距離使用身上的開花玉米把這些分散成一組一組的埋伏兵力給清理掉。
隨著距離的靠近,戰士們掏出身上的開花玉米瞅準方向丟了過去,不少隻是丟在了隱蔽處的附近,但也有幸運的直接丟到了隱蔽處之上甚至有一個順著縫隙掉進了一個隱蔽處之中。
隨著微小的爆炸聲傳來,一個個身上帶著紅色標記的士兵爬出了隱蔽處,詹姆斯心裡一直壓抑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他心裡默默計算著這一路過來消滅了幾組敵人。
激烈的射擊逐漸趨於停止,似乎周圍埋伏的士兵們都已經被消滅了,他看了一眼自己周圍的人,大片身上閃爍著紅色標記的戰士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而他身邊隻剩四個人沒有任何標記了。
‘十五、十八、二十一……’他心裡默算著,一共七組‘這應該是一支支隊。’隻要學習過最簡單的數學就能明白,一個支隊如果按照三人一組分,應該是十組,那麼剩下的三組去哪了?難道在帳篷裡。
他旁邊的士兵拿出一直裝在身上的旗幟展開,然後撿起旁邊的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棍穿過旗子一邊,不知道是他們停留的時間太長還是拿旗子的這個舉動太過於顯眼,詹姆斯還尋思著剩下三組在哪的時候,那帳篷旁邊忽然掀起了一個覆蓋著草的蓋子,一連串的藍色冰錐向著他的胸口而來。
‘噗噗噗’一連串的子彈擊打在他身上,他倒是沒感覺多麼的疼,反而有些癢,但這也代表著他已經陣亡了,他的腦子一懵,心裡咯噔一下。
‘壞了。’
剩下四名戰士快速伏低身體,‘活下來’的其中一名戰士丟出一顆開花玉米,精準的落入了那個隱蔽處,直接結果了三名敵人,這可以說得上是亮眼表現,然而接下來該怎麼辦?
規則規定陣亡就不能說話了,但詹姆斯急啊,他張了張嘴,一招在他的心中浮現,他看向四人,隻張嘴卻不發出聲音,四名戰士就這麼看著指揮的嘴型猜測著他想告訴他們的話。
這非常有難度,尤其是沒有經過特彆訓練的情況下,詹姆斯很急,他甚至忍不住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點聲音,想要提醒自己手下的這四個戰士,就在這時一聲咳嗽聲響起,他回頭一看,一片茂盛的草叢中,一個臉夾在兩棵長的異常茂盛草中間看著他笑,正是卡爾的那張欠揍的臉。
“唔”詹姆斯無奈,看來是沒辦法給到自己的戰士們提示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眼瞪小眼。
四人的目光最後彙聚到了指揮身上,但是詹姆斯確實是沒法給出提示了,他隻能用眼神瞥了瞥帳篷的方向,四名戰士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明白了點什麼。
沒等詹姆斯明白,四人一起衝出了草叢,迅速向著帳篷的位置衝鋒,一輪又一輪的冰錐就像是前一陣那無情的大雨一樣在他們的身體之間穿梭著。
一名士兵身上閃起了紅色,他們靠近了一點,又有一名戰士被擊中,他們更靠近了一點。
扛著旗子的戰士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地,他沒有再能站起來,一連串的子彈命中了他,最後的那名戰士迅速抓起他手上的旗子衝著十米外的帳篷而去。
所有人手都捏緊了,目光隨著他的身形而動,在冰錐射向他的時候不光是三連隊的人,就連炊事支隊的人都為他捏了把汗。
幸虧,他躲了過去,順利的來到了帳篷前。
詹姆斯眼看著那最後的戰士來到帳篷前忍不住站起身伸頭向前探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那名士兵他知道,他甚至親自訓練過那個士兵,但也正因為此他知道那名戰士並不是天分多麼好的人,很普通,很平常,但現在,就在這一刻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所爆發出的那種堅強和毅力讓詹姆斯真的刮目相看。
那名戰士來到帳篷前,抓著旗子,他的任務還沒完成,他必須把上麵的黑色旗子拿下來,當然按照任務是沒有掛安民軍旗子的步驟的,但他們就是想,就是想掛上去,掛上去之後大聲的告訴對麵這些不管是安民軍戰友還是其他什麼地方來的怪物。
我們才是最強的!
伸手撥開帳篷的簾子,他愣住了,在空空蕩蕩的帳篷裡,隻坐著一個人,那人手上有著猙獰的傷口,就這麼平靜的端著槍看著他。
戰士想要抬起手中的槍,下一秒一枚紅色的標記卻出現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們輸了。
這名戰士看著自己胸口的紅標就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他的身體漸漸向下滑去,但是手中插在地上的旗杆卻穩穩地立在那裡撐住了他的身體沒有讓他倒下去,安民軍的旗幟蓋住了他的身體,他就這麼撐著旗杆睡了過去。
在他合上眼的最後一瞬,仿佛看到了對麵那人眼中流露出的一絲讚許。
‘敵人的讚許嗎?’他想著。
‘可惜還是輸了,就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