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讓旁邊的護士去叫人,但現在肯定是來不及了,他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使用魔法,強行用可能沒因為自己的原因死了卻因為他魔法的原因掛了。
莫頓覺得自己那個大膽的想法可以試一試,哪怕是隻拖延了一秒那也是一秒不是,他一咬牙一跺腳,伸出自己帶著手套的手,穿過了那層保護膜握住了女人的心臟,用力地抓握了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他不知道這樣是否能管用,但他覺得以他的研究來看這個方法值得一試,主要是除了這麼做他真不知道還能用什麼彆的方法了。
辛蒂感覺很奇妙,她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就像是飄在空中一樣,她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隻感覺自己一直向前飄啊飄啊,就像是一根羽毛隨風而動,最後落到了地上。
然後這個夢變得奇怪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像是被扒光剖開了一樣,她嘗試著想用手遮住自己的身體,但是她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情況,甚至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明明四肢好像就在那裡但她沒法控製。
四周被紫色包圍,周圍全是星光,不知何時,這紫色的外麵好像透露出一股綠色,她不知道怎麼描述這種感覺,她應該看不到紫色的外麵,但她就是知道外麵是綠色的。
辛蒂想了很多,她想到了自己的家鄉,想到了曼卡以前還是孩子的時候一塊兒玩兒的樣子,想到了後來兩人分開自己去學習魔法師後的記憶,又想到了兩人再次重逢時的那種喜悅,她想到了其他的玩伴兒,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那些年自己的經曆,想著想著她覺得很累,很累,她好想閉上眼,她急切的想要睡上一覺,也許睡一覺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她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越來越疲憊,忽然,就在她覺得自己即將入睡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這讓她很難受,她拚命的想掙紮,想喊著‘不要,彆抓了,老娘好難受啊!曼卡,你小子去哪了?給我把壞人趕走啊!’
但她發不出聲音,隻能脫離那種模糊的感覺拚命抵抗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秒也許是一天,她隱隱的聽到了耳邊傳來不知道什麼女人呼喊的聲音,這聲音她沒聽過,她確定不是此前自己聽過的聲音,尤其應該不是那個桑妮的聲音,這讓她鬆了口氣。
說話的聲音變多了,她努力的分辨著,卻怎麼也聽不清,這讓她相當煩躁,隻想喊‘彆說了,彆說話了,你們很煩哎!讓我睡一覺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說的話成真了,那些聲音好像消失了,隨即她覺得自己的心臟一陣放鬆,精神仿佛也像是掉到了雲朵裡一樣,慵懶且愜意,讓她有一種想大大的伸個懶腰的舒服感,她終於感覺到自己要睡過去了。
‘讓我好好地歇一歇吧,歇一歇……’
莫頓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又看了看那顆再次膨脹起來的心臟,他真沒想到這種臨時隨便試試的方法竟然真的頂用,隻是所有人都不能保證這個方法到底能堅持多久,愣了一秒後,他再次拿起手中的工具投入到緊張的手術之中,他需要加快速度,儘快完成這場手術,防止女人再次出現剛才的那種狀況。
霍爾普醫療院手術室門外,幾個人或坐或躺或站,他們都在等待著手術的結束,在聖巴尼爾關,歐瑞克也如坐針氈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幫子人吵個沒完沒了。
‘家人們,真的無語了,我隻是過來送人而已,乾嘛把我留下來啊,哎……’歐瑞克心裡歎了口氣,本來他就是送個人過來,本以為送完了就沒自己的事兒了,結果這幫子人竟然不讓自己走了,非讓要自己當一個事件記錄的見證,留下來見證記錄當事人們講整個過程,講完了還要讓自己看他們討論。
理由也很絕。
‘雖然您的爵位還不足以參與這種事務,但是不管是您繳納大量稅金,容納大量流民的事跡,還是保護領民保護王國邊境的戰功以及促進王國和勒希梅爾的交流,都是很大的貢獻,您留在這裡旁觀合情合理。’
一聽這不就是胡扯嗎?霍爾普和勒希梅爾交流和王國有個什麼關係,聽到這些理由歐瑞克真是直翻白眼。
被硬拉著溜下來後歐瑞克算是體會了這個世界城堡睡久了是什麼感覺,之前也就是睡了一晚什麼,這三晚睡的歐瑞克那叫一個難受,石頭蓋的房子怎麼也稱不上好,冷冰冰的感覺就算了,哪怕是放了火盆整個房間都是涼的,床榻倒是還算舒服,但是因為考慮到防禦整個房間的窗戶都非常小,隻有小小一點根本沒多少陽光透進來,簡直就是究極折磨,那股子用香薰強行蓋住的潮味混雜著香味讓他頭暈。
這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這三天完全就是在聽他們扯皮啊。
他們在扯什麼,無非就是責任在誰那的問題,國王最後因為微風城的事兒更換了派遣的官員,帶團的成了監察部大臣柯克侯爵,還有貴族事務部的兩名官員、統軍部的兩名軍官以及東境這邊直接過來的兩名貴族,這一個個的都是人精,結果到頭來說讓他在這裡見證記錄,然而他除了看熱鬨啥也沒乾。
王國軍的態度就是這件事兒的責任完全就在東境軍隊身上,王國軍沒有理由承擔所謂的‘次要責任’,發言的是統軍部的官員,不過從來的人的態度看大多都是支持這個看法的,那發言的大爺也是老當益壯,那麼大歲數喊話竟然那麼大聲,真的歐瑞克耳朵都疼,語氣裡的不滿簡直是溢於表麵。
東境這邊的態度就是雖然這件事最後確實是東境的人犯的錯,但是起因是王國軍這邊的問題,如果不是他們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總之意思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想東境自己承擔責任,畢竟這件事說大了可是謀逆,如果不把王國軍也拉下水回頭不知道會有什麼人用這個當理由攻擊東境公爵,他們不能讓東境公爵陷入這樣的地步,也沒法承擔給東境公爵帶來麻煩的責任。
兩邊吵的不可開交,歐瑞克有些頭疼的捂著頭,不光是他,坐在主位上的柯克侯爵也頭疼的要命,本來派這些人過來是來調查清楚這個事兒的,結果現在變成了兩邊吵架,也是奇葩。
他們都知道在柯克侯爵麵前吵架是吵不明白的,這種案子最終還是要國王拍板,但是他們需要吵架,他們需要表明自己的態度,同時哪怕隻要影響柯克侯爵交給國王的文書中的一個詞兒,沒準就能影響國王最後的決斷,他們也必須這麼做。
貴族啊,真是麻煩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