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些醫師,情況雖然沒有多麼嚴重但也絕不是大王子說的這樣,但他們可不想因為這個觸怒了大王子然後一會兒就在大街上‘自殺’,打頭的那醫師趕緊點頭表示就是大王子說的這樣。
見醫師如此配合,大王子心中暫時放過了他們一馬,繼續安慰道“母後,我已經吩咐巡檢庭加強戒備,確保王城和王都內外的安寧,讓父王能夠安心養病。”
二王子也輕輕點頭,挺直了腰板說道“母後,大哥考慮的周到,我也已經安排了精銳在周邊巡邏,保證父王養病期間不會受到任何的外界乾擾。”
大王子微微皺眉,似乎不經意地提起“二弟,你率領的隊伍訓練有素,這個時候確實需要更加警惕,不過我怎麼沒見到三妹,三妹去哪兒了?”
王後把另一隻手蓋在大王子的手上“她之前忙著王室商行的事,到南邊去了,現在應該在往回趕吧。”
“這時候商行的事情不重要了,趕緊派人催一催把三妹叫回來才是關鍵,她要是知道父王病重一定會立刻趕回來。”
“大哥說的是。”二王子沉沉的點了點頭“我已經派人去催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父王的病情穩定,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王後輕輕吐出口氣,鬆開蓋在大王子手上的手,聲音中帶著顫抖的看著兩人“你們都是我心中的寶貝,也是國王的驕傲,現在王國也就隻能依靠你們和三位公爵來運轉了。”
兩位王子對視一眼,雖然彼此的眼神中都帶著深意,但他們的聲音卻異常和諧“母後放心,我們定會齊心協力,為王國的穩定和父王的安康儘我們的所能。”
他們的聲音慷慨激昂,穿過厚重的房門,就像是小獸的吼叫般傳入躺在床榻上的老人耳中。
始終閉著眼的梅庭國王聽到聲音,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欣慰或者其他表情,隻是他的胸口起伏更多了一些,然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南境的督管府內,同樣是躺在床上的男人,和梅庭國王不同的是,男人此時剛剛蘇醒。
巴布斯特男爵的臉色仍舊顯得有些蒼白,溫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也斑駁的灑在木質地板上,巴布斯特的眼神已經逐漸恢複了往日的銳利,他靠坐在床榻上,身旁就是一張小桌,上麵擺放著一些食物和藥物。
梅爾斯侯爵走入房間,臉上帶著關切的笑容,紫色和綠色互相搭配的長袍上,代表梅爾斯家族印記的紐扣反射著縷縷光芒。
“你醒了,巴布斯特。”
巴布斯特男爵聽到聲音遲鈍了片刻,等逐漸反應過來看清眼前的人後,他掙紮著想要從床榻上下來,不過梅爾斯並沒有讓他如願。
他的手輕輕的壓在巴布斯特的肩膀上“你應該好好休息,和你的命相比,這點小小的禮節並不重要。”
“那……謝謝梅爾斯大人的體恤了。”巴布斯特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順勢重新靠了回去。
梅爾斯看著躺回去的巴布斯特,忽然笑了起來,這笑聲把巴布斯特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心想難道我遇襲就那麼讓你開心?
不過梅爾斯並沒有讓巴布斯特莫名其妙太長時間“不知道該說是巧了還是咱們倆真的有緣,其實我才剛到微風城不久,剛剛收拾完行李,然後想著來看一看你的情況,還沒走進來呢你的仆人就告訴我,你已經醒過來的事兒,你說這是不是很湊巧。”
聽到這話巴布斯特也不由得笑了笑,這確實很巧合。
說歸說,兩人現在實際上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不管之前兩人的傾向是什麼,現在都因為這起案子被綁在了一起,從巴布斯特被下毒開始,到梅爾斯來到微風城這一路上見到的人,都證明這件事背後並沒有那麼簡單。
“你知道是誰下毒害你嗎?”
男爵靠在床頭上沉思了片刻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但他隨即又說道“但我心中有點猜測,侯爵大人。”
“這件案子剛被我發現的時候,我曾經想著應該把這件事趕緊上報,在把說明情況的書信交上去的同時我找到了當初辦理這個案子,現在已經調任清湖州的奎寧男爵,但是他的態度卻不如我想的那般,他話裡明裡暗裡的意思都是讓我把這件事輕輕的放過。”
巴布斯特似乎還是有些不舒服,捂著頭繼續說道“當時我很奇怪,為了防止發生意外,我趕緊趕回了微風城,然後讓我的人把那名叫做西朗斯克的男人保護起來,隻是沒想到最後成為目標的竟然是我。”
梅爾斯站起身一邊摩挲著衣服上的金屬紐扣一邊踱步。
“或許也正是因為你把那個西朗斯克保護了起來,最後的目標才變成了你。”他猜測道。
“這麼說確實很奇怪,如果要說那個大盜出去後誰會最想抓住,那肯定是當初抓住他的人,畢竟可以預見這大盜惡貫滿盈,出去後一定會伺機報複,為什麼他卻是暗示你要息事寧人呢?”
“這也正是我考慮的事兒。”巴布斯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就是這個意思。
梅爾斯轉念笑了笑,誇讚道“你做得很好,巴布斯特,你做得很好,及時的把西朗斯克保護起來這件事很關鍵,我已經讓我的人一起去保護他了,相信咱們兩邊的人加起來最起碼保證他的性命是沒有問題的。”
男爵吐出一口氣,像是放鬆了下來,侯爵這句話帶來了兩個信息,侯爵身邊的人肯定比他身邊的強,那麼西朗斯克的性命應該是無虞了,而且通過這話男爵也知道了男人最起碼現在還沒事兒,他最擔心的就是昏迷期間這人已經死去,要不是剛才侯爵一連串的問題,他早就等不及去看看牢裡的情況了。
梅爾斯端起放在不遠處桌子上的茶杯,細品了片刻後他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巴布斯特,見巴布斯特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他覺得應該給這位正義的男爵一點消息。
“我來說說我這一路上遇到的事兒吧。”
見到巴布斯特抬起頭看向自己,梅爾斯靠在桌子邊端著茶杯回憶著之前一路上的事兒。
“這一路上我見了不少人,但是隻有四個人是特殊的。”
“首先是克勞德爵士。”
巴布斯特回憶了一下,這個克勞德爵士好像是中部最靠南緊貼著南境的一個莊園的莊園主,勢力並不算大,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人似乎是支持王女的。
“克勞德爵士似乎對我的態度很感興趣,一直在不停地想要通過各種方式探尋我對這起案子的想法,他倒是沒表現出自己的意見,或者說他對這個案子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