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察庭裡的眾人在想辦法揪出搞事的人,被放走的科格特、莉緹和老農孟德利也沒有返回自己的家中,他們聚在一起同樣在苦思冥想到底是誰要搞自己三個人。
“咱們仨除了都是委員外好像都沒什麼共同點了吧。”科格特三人坐在酒館的包廂裡點了點飲品後低聲說著。
“我每天接觸的人太多了,就算是有衝突的我也不一定記得清呐。”莉緹有些苦惱,她的工作就決定了她每天要接觸很多人,這期間難免會有一些小衝突。
這些小衝突往小了說不叫事兒,但誰能知道那些人會不會認為是小事兒呢?
科格特和莉緹情況類似,然而孟德利就不同了,他這一陣子接觸過的人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而且大多數還都是鄰居,越是這樣的反而是越不好查。
服務員推門而入,把科格特的茶水,莉緹的冰鎮檸檬水以及孟德利的冰小麥果汁給端了上來。
喝了兩口之後,莉緹好奇的看向看起來性格好一些的科格特問道“誒,聽說你是辦事員,那你見沒見過安民軍手裡的那種武器?就那種……”
“莉緹。”科格特無奈地打斷她“咱們在說傳單的事。”
孟德利突然把冰小麥果汁的杯子重重一放,玻璃杯底與桌麵碰撞發出脆響“共同點。”他沙啞的嗓音像砂紙磨過木頭“也就隻有委員這一項。”
目前來看三人的確都是新當選的公民委員,這是他們唯一的交集,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身份引來禍端?莉緹還在嘀咕“委員有什麼好盯上的……”
孟德利則望著窗外某處,皺紋深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也許……並不是因為委員的身份引來禍端,而是成了委員才可以有這禍端呢?”
莉緹被孟德利這話給繞暈,她眨巴著大眼睛搖了搖頭“什麼因為和成為,這兩種說法有什麼區彆嗎?”
科格特卻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不是因為咱們的委員身份所以被找上,而是因為咱們的委員身份才可以用這種方式,所以他們應該本來就想報複咱們,隻不過因為成了委員所以才有了檢舉信這件事。”
窗外的夜色濃得化不開,三人雖然最終都沒討論出個結果,但他們似乎是抓住了什麼。
科格特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風吹得簷角風鈴叮當作響,路過巷口時,不少鄰居都還沒回家,見到科格特之後紛紛安慰起了他。
“彆聽彆人瞎說,我們都是相信你的。”
“就是,你什麼人我們還不知道?彆聽外麵那些人鬼扯,他們都是大傻子。”
科格特心裡很是感動,不過這也讓他有些哭笑不得,正和周圍的鄰居們閒聊著,賣菜的庫魯克大媽突然從門裡探出頭“科格特!可算等著了,快進來!”
不等他反應,大媽就拽著他的胳膊往屋裡拉“知道你心裡憋屈,大媽給你燉了湯!”
“誒誒,庫魯克你這可不地道啊,怎麼還拽著人家往裡走呢。”外麵的人忽然喊了起來,周圍的鄰居們都紛紛笑出了聲。
庫魯克大媽連忙喊道“得了吧你們,科格特現在正難受呢,吃點我做的湯才能舒服些,哪像你們,就會叭叭說,啥也拿不出來。”
“哈哈哈。”雖然大媽的話乍一聽是針鋒相對,不過其實都不過是鄰裡之間的玩笑話而已,誰也沒有在意。
屋裡暖黃的燈光映著大媽熱情的笑臉,科格特進來後也沒客氣,直接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坐下來後他卻瞅見廚房冷鍋冷灶,連菜刀都在砧板上歇著。
正疑惑時,裡屋竄出個穿藍布衫的小夥子,正是在《每旬霍爾普人》報社工作的泰明。
“科格特哥,你可算來了!”泰明二話沒說把他拉進自己的小房間,壓低聲音道“是我讓我媽把你叫進來的,我有事兒跟你說。”
科格特隻當是泰明家裡也有事兒要拜托自己,雖然自己現在身上麻煩纏身但科格特也並沒有拒絕,他覺得就算是自己現在幫不上忙,以自己的工作經驗來說多少也能提供點建議,畢竟大媽一家對自己確實很不錯。
結果……
“那個傳單貼出來的前一晚正好輪到我值夜班。”
他這話一出立刻吸引了科格特的注意,泰明見科格特明白了他的意思後迅速低聲繼續說道“那天我吃完飯之後,正捧著本書在打發時間,大約是九點多的時候,我就看見排版部的萊姆從他們部門走了出來。”
“那時候已經下班有一段時間了,我還尋思為啥萊姆沒有走的時候就看見他身後帶著幾個人走出了印刷間,其中一個人手裡還提了個黑布包。”
科格特的心猛地一沉“印刷間?後來呢?”
“萊姆帶著他們從後門走了,我那時候很納悶,就過去檢查了一下,似乎沒丟什麼東西。”泰明撓著頭。
“就是那台印刷機上麵有過使用痕跡,當時那些痕跡還沒消退,不過已經看不清印的是什麼了。”他頓了頓“當時我也沒在意,畢竟沒丟東西隻是用一用機器的話也不算什麼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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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叫什麼?他帶的那幾個人你認識嗎?那個黑布包大概有多大?”科格特立刻追問道。
“巴巴特,在報社乾了挺長一段時間了。”泰明回憶著“其他人我沒見過,那個包的話,大概有這麼大吧。”
他用手比劃著一個不大的尺寸,科格特則是心中盤算著‘這麼大的包似乎跟那些傳單的數量對不上,不過如果是檢舉信的話好像就差不多了,領事庭、糾察庭、紅樓、警律庭,幾乎有關的部門都收到了這信,數量一定不會特彆少……’
夜風吹得科格特臉頰生疼,他一路狂奔到莉緹家樓下使勁拍打著木門,半晌莉緹才揉著眼睛打開門,睡袍歪在一邊“科格特?大半夜的你……”
……
小屋裡飄著一股子酒精的味道,屋裡的幾個人湊在一起買了不少小麥果汁,這些棕色的瓶子之間還夾雜著幾個限購烈酒的瓶子,看起來幾人是花了不少錢,打算不醉不休。
圍坐在一起的幾人喝著酒吃著肉,聊的煞是開心,玻璃杯碰在一起,發出‘嗙嗙’的聲音,酒液灑在木桌上,映著他們通紅的臉。
“嗝,明~明天,明天咱們把那些傳單再多發一些,讓每個人都,嗝,都看到。”一個胖子打著酒嗝嘻嘻哈哈的說著。
在他後麵正是堆起來的一大堆傳單,這傳單的樣式和此前的那些完全一樣,不同的是這些傳單在酒臭中還隱隱散發著墨香味。
“明天會不會不安全啊?最近不少人在查這件事啊。”旁邊的一個高個子還算清醒,他提著酒杯子一晃一晃的說道。
“誒~怕什麼。”馬庫斯一揮手,他的臉通紅,身上的辦事員製服半敞著,肩頭側麵貼著一個紅色的圓圈,那是受到懲罰被列為觀察對象的象征。
“那些蠢貨,怎麼會找到咱們頭上,隻要咱們把東西藏好……”
他的話音未落,忽然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篤篤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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